纪冽危语气轻盈带笑:“是的呀。”
这么简单三个字,他即使是笑的,也?让人品出他平静底色下的疯狂。
这下所有人都?看出来纪冽危的不对劲,他分明在笑,但那抹笑意里?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惧。
有几分不似正常的疯癫,好像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纪东原如何都?不能接受这件事,怒斥道:“纪冽危,你是疯了吗?你跟哪个女人结婚都?行,你哪怕找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也?好,为什?么偏偏是钟栖月?为什?么偏偏是她??纪冽危,你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母亲吗?”
纪冽危抬眸看他,眼睛像刀子似的:“对不起我妈的人,是你。”
饭桌前每个人神色紧绷,也?没人敢对这段感情发表什?么意见看法了。
纪冽危蓦地一笑。
那轻轻的笑声,让周遭的空气也?凝固成冰雪。
纪依雪后背发凉,“哥,你,你笑什?么……”
纪冽危没回?答,他目光轻描淡写扫过神色复杂的纪家人,“钟栖月今晚不在,她?彻底离开纪家了。我的妻子,都?是因为你们的压迫,才将她?赶跑了。”
他几乎把心中所有的愤怒与悲恸发泄在纪家人身上,看他们的目光冰冷且不含一丝人情味,就连一向最崇拜纪冽危的纪依雪,都?被他这幅样子吓得惊恐不已?。
“冽危哥,你说?钟栖月离开纪家了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和她?结婚了吗?她?怎么会走?”
他说?:“你们把她?逼走了,满意了吗?”
“说?实话,我从来都?不在意你们对她?的看法,之所以藏着没有公开,纯粹是她?胆子太小,顾虑太多,害怕你们会反对这段感情。”
他语气愈发冷厉,看着面前的纪家人,无论是谁,都?觉得极其可恨。
“但那小骗子,她?从没想过,我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
纪老爷子沉声道:“冽危,如果只是签了结婚协议,不代表是真正的夫妻。”
“既然她?已?经?走了,就算了吧。”
算了?纪冽危啪地放下手中把玩的碟子,他和钟栖月,这辈子都?不可能算了。
他站起身,语气冷淡:“晚饭你们继续用。”
椅子在地板上拉出了刺耳的声响,望着纪冽危又返回?楼上的暗沉背影,几乎家里?所有人,都?忐忑不安。
小辈们从没见过纪冽危这幅模样,都?被吓到不会说?话了。
纪老爷子则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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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沉的卧室,纪冽危站在临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不知这样伫立了多久。
或许是到了深夜时,手机振动?缓缓响起。
他按下接听,那边响起陈仲华紧张的声音:“纪总,伦敦机场那边查不到任何钟小姐的消息,按理?说?,航班这个点应该早已?经?抵达英国了,但……”
纪冽危站在临窗边看了很久的夜空,那轮弯月在他的视线里?,缓缓隐匿于云层间,夜幕下,光线不知不觉更显黯淡。
听筒那陈仲华还在说?要不要派人再多盯一阵子。
纪冽危忽然说?:“让她?走吧。”
“什?么?”陈仲华难以置信道:“纪总,你不是打算把钟小姐找回?来吗?”
纪冽危说?:“先让她?走,你现?在尽快帮我查清楚段砚川的所有信息,有关他父母的,以及外祖那边,细无巨细通通都?要调查清楚。”
挂断电话,他眼神还死?死?望着窗外暗沉的夜景。
没人比他更清楚,以钟栖月的性子是不可能会随便跟其他人离开,更何况是出国这么大的事,能让她?做出这个举动?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