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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刚出门钟栖月又撞见了纪冽危。
他刚从房间出来,正在单手系扣子,四目相对,他却率先移开目光,随后极其陌生地与她擦肩而过。
钟栖月顿了会,也跟着下了楼。
家里人吃了早饭后,便都陆续出了门,临出门前,钟蕊喊住钟栖月把车钥匙交给她。
钟蕊笑着说:“妈妈那段时间也只是生你的气而已,这都这么久了,再让你每天挤地铁去上班,这良心上也过不去了。”
钟栖月没有接。
“不接?还是在生妈妈的气?”
“没有。”
“那还接不接了?”
“谢谢妈妈。”
钟栖月拿着很久没有碰过的车钥匙,一时感慨,不过她的脚目前伤还没好,暂时开不了车。
把钥匙放进包里,钟栖月自己走出纪宅的大门。
路上纪依雪开着她新提的跑车停她旁边,“月月,上车,我送你一程。”
“你这是出门去哪?”上了车后,钟栖月问。
纪依雪没工作,自己开了家甜品店混混日子,但往常她大早上不至于会去自己的甜品店才对。
她笑得张扬,“能去哪,到处玩玩呗。”
“你失恋的事就这样过去了?”
纪依雪冷哼,“那种狼狈逃跑的窝囊废才不值得我留念,姐姐我当然要去找下一春了。”
“对了,我昨晚听我妈说,你最近也想恋爱了啊。”
“……”果然,一家人住在一起,信息交流就是方便。
她点头,“我妈说要给我介绍。”
纪依雪目光在钟栖月脸上打转,“我的月月,你长得这么美,戴着眼镜都遮挡不住你的美貌,怎么会没有男朋友呢?这太奇怪了。”
“你这就跟我哥,二十七岁的老男人了,还没女朋友一样奇怪!”
钟栖月尽量自然地说:“冽危哥不老,他只大我们四岁。”
车子一路驰骋。车内的冷气也恰到好处,纪依雪听了这话也就笑了笑:“这话我也只敢私下说说而已,就我哥那样,怕是四十七都是个抢手的大帅比,不过我是真的好奇。”
“好奇什么?”
红灯停,纪依雪扭过头来说:“好奇我哥的感情史啊。”
“咳、咳……”
“你干嘛?”
钟栖月缓过气来,捂着被呛到微红的脸,说:“没事,刚不小心呛到了。”
纪依雪也没多想,说:“我跟我哥的几个兄弟关系不错,要不哪天你跟我一起去打听打听,你难道就不好奇他纪冽危跟女人搞在一起的画面吗?”
钟栖月垂眸说:“我不太好奇。”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这世界上还有人对我哥不好奇的?”纪依雪性格开朗活泼,她最崇拜的人不是自己的爸爸,也不是爷爷,而是纪冽危。
应该说,整个纪家的孩子,都很仰慕纪冽危。
唯有钟栖月,对他总是惧怕,多过仰慕。
她还记得十六岁那年。
有天放学,纪依雪拉着她找到了纪冽危在的俱乐部,那时候她们还没成年,进入这种场合都不被允许。
但纪大小姐性子活络,通过种种办法,总算混入了进去。
他们是偷偷买到了那俱乐部侍者的衣服,伪装进去的。
但十六岁的小姑娘,什么时候来过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被指使进包间给客人倒酒,没一会便露了怯。
当时她去的那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