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岑墨抬起了头,幽幽地望着俞向阳,眼神隐显杀气:“你拍这个,要先把蛋偷走才行的吧?”
完了。
空气骤然凝固,筷子在俞向阳指间打了个岔,炒面一溜儿滑了下来。
大事不妙。
还以为只要把岑墨哄高兴了,这些细枝末节都可以混过去,没想到岑墨居然对蛋的安全问题这么敏感。
“呃,你这么问……的话,确实,那个……呃,需要先……由我代为……保管。”
俞向阳答得吞吞吐吐,弱小可怜又无助。
岑墨的肩膀一秒垮掉了。
“蛋被拿走了,而我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遭受了莫大的打击,难以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炒面不吃了,宝宝的小短片也不看了,紧紧搂着心爱的蛋,自言自语道:“这怎么行呢?这样子是不行的,绝对不行,我应该要好好保护你才对……”
于是,岑墨才稍有好转的抱窝症状,今天不幸再次加剧了。俞向阳被禁止触碰蛋,他试着伸了一根手指头过去,讨好地表示想要摸一摸,被岑墨瞪着嫌弃的小眼神一把拍掉了。
俞向阳:“……”
唉,都是抱窝本能作祟,再忍一忍吧。
兴许明天就缓过来了呢?
俞向阳平复了一下苦闷的心情,将本子翻回空白页,笔尖频动,把今天的经历一字一句记了上去。
第12章 第二抱窝期:袋鼠
日记写到第十八天的时候,俞向阳迎来了一条重大喜讯:岑墨的抱窝症状出现了缓和迹象。
不明显,但起码生活可以自理了。
丢失的理性也回归了一些,岑墨似乎意识到,俞向阳作为孩子的亲爹,安全系数很高,可以分摊一部分孵蛋职责。
于是这天洗澡前,岑墨终于(勉为其难地)把宝贝托付给了俞向阳,当然,是经历了一系列复杂流程的:先给蛋套上一件小棉袄,再“啪啪”几巴掌拍松了俞向阳硬邦邦的腹肌,这才把蛋交了出去,贴在俞向阳肚子上。
岑墨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踏进了浴室。
三分钟后,他火急火燎地冲了出来,头发上挂着没冲干净的沐浴露泡泡,身上的水迹更是一点儿也没擦。
“蛋。”
他展开双臂,向俞向阳讨要“足足寄宿了三分钟”的蛋,生怕晚上几秒,它就要被烹炒煎炸了似的。
俞向阳搂着圆墩墩的小棉袄,严肃地命令:“回去擦干净,穿好睡衣再出来。身上这么多水,蛋会着凉的。”
岑墨一听,扭头冲回了浴室。
俞向阳得意地打了个响指。
他刚才要是说“你会着凉的”,绝对屁用没有,但只要换一个角度,说“蛋会着凉的”,效果那叫立竿见影。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不一会儿,岑墨又开门出来了。这回他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换好了新睡衣,吹干了头发,甚至涂好了润肤乳——十八天来,他第一次这么清爽。
俞向阳已经帮忙焐好了被窝,伸手一掀。
“来。”
岑墨欢天喜地奔过去,蹦上床,滚进暖烘烘的被窝里,和他的蛋紧密无间地拥在了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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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周,症状进一步消失,岑墨正式踏入了第二抱窝期。
这个阶段的他基本恢复了正常,只除了一点:必须和蛋形影不离。为此,他成天穿着宽松的帽衫,前方有个揣手兜的那种,搞得自己像只袋鼠。
而且,或许是第一抱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