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搀着付然起身,感觉都听见了他骨头的响声。
付然站起身,靠上墙缓了一会,明明只是简单的站起来但是他喘得好像刚跑了八百里,胸腔里都是血腥味,
“他……给你们打的电话么?”
“那不然呢?”宁正青给他扯上拉链,
“说你在这,跟他提分手了,让我们过来接你,你可真行啊付然,人宫祈安啥都没说呢你脑子被门夹了跟他说你家这些早过去的破逼事,啥人不都得被你吓跑了,你苦了这么多年吃点好的怎么了?!”
“是啊……”付然闭了闭眼,目光滞涩地看向地面,半晌才重新开口,
“所有人都知道他好……那我凭什么让这么好的人因为我不好了啊?这些烂事我是避不开,那他凭什么沾到我这种人啊?”
他自己其实都无所谓,但他受不了别人知道这些事之后看宫祈安的眼神。
质疑、不解、不可理喻,甚至于家人的无奈和被迫妥协。
“……操,”宁正青气得快炸了,“就跟你这自虐狂他妈的说不清!”
“哎呀!”豆豆使劲拍了宁正青胳膊一巴掌,“闭嘴吧赶紧走,回家。”
可是这个家也没回成。
医院给付然打来了电话,说是晚上可以做神经阻滞手术,付然今天早上离开医院前做好的决定,至少能大幅度减轻疼痛的折磨。
“你这状态……能去医院吗?”宁正青开着车有点不想往医院拐,上次他看见付然母亲那发黄的瘦脱了相的模样,好像一层皮挂在骨头上,他都有点接受不了,更何况付然。
但付然还是要去。
他们最后就一起去了医院。
手术很快,也很成功。
这家医院床位很紧张,但是他母亲安安静静躺在独立的病房里,付然才想起来这也是宫祈安帮忙的,这并不是多花钱就能住进来的地方。
他不应该再受这份情,但母亲状态不好,他不知道怎么办......
医生很仔细地过来更他沟通术后注意事项等等一系列事情,他听着,也记住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理解,直到听见一个名字,他眼睫动了动。
“宫祈安说您可能会想转病房?但是我不建议您这么做......”
医生说着,突然看见付然旁边的两个人开始朝他挤眉弄眼,他下意识判断了一下面部神经是否有问题,但感觉又不像是有问题,更何况也不可能有问题地这么同时。
于是他又继续说了下去,“这间病房您离开之后短时间也没有人会住进来,您母亲现在相比一些治疗更重要的反而是舒适的休息环境,宫祈安特意......”
他的注意力又被旁边两个人的脸吸引了过去。
“......嗯,”付然没再用他劝说什么,“我知道了,不转了。”
医生也没再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了,就离开了病房。
房间里彻底安静了下去,宁正青和豆豆对视了一眼,有点不怎么敢开口,刚想走上前去看看付然的状态,付然就突然动了一下,接着朝卫生间跨步走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吐得昏天暗地,感觉把内脏都吐空了。
他知道豆豆在身后偷偷哭,知道宁正青给他递水杯,在他接过后差点无力地扔进马桶里后,宁正青又叹了口气。
他缓了会重新站起身,眼前发黑了半天他又缓了会。
“你们回去吧,我今晚在这住。”他清了清嗓子也还是哑的。
“那你在这干什么,手术很成功以后可能也不会怎么疼了,还有护工。”
“做完手术一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