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祈安坐进车里没说话,他气还没喘匀,不知道是跑的还是气的。
“真不像样子啊,”宫永安扫了他一眼,
“堂堂一个被人捧着的大明星,在商场品牌活动静静那么一站周围就水泄不通的人,今天赶上跑下得像只猴子。”
“宫永安,”
宫祈安闻言笑出了声,“你庆幸一下你是我亲哥吧,不然现在您120都不用叫,司机直接给您抬上去就行了。”
“没点三十多岁的样子!”
宫永安厉喝,他气不打一处来,弟弟明明一直都很聪明,身上还有股很难得的活人感,但现在看起来也只是脑子里想的东西太少。
“宫永安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废话,”
宫祈安拿起刚才付然喝了一口的水灌了半瓶,“咱们观点不同的事我以后再跟你墨迹,现在我就说一件事,真的,换成谁你说点难听的我都能勉强理解一下你,但对着付然,”
“哥,你好意思吗?”
宫永安转过头,盯着宫祈安的眼睛没出声,那双眼白上的血丝有些明显,像是压不下去的火气撑痛了血管。
片刻后宫永安移开眼,
“忠言逆耳,做错了听着自然难听。”
“做错了?”
宫祈安闻言往后抓了把头发,他胳膊撑着膝盖双手抹了下脸,
“你,现在看不上付然的家庭了?但当初他爸出意外之后你们那群人可都没少捞啊!你二十岁怎么起家的?现在看见人孩子不道声谢你说我不像样子?他家庭怎么了?你当初想跟他爸敬个酒也得排队啊!”
“宫永安,”
宫祈安什么也不想再说了,他抬手拉开车门,
“你看不上的那孩子原本是和我一样的。”
他下了车,反手重重甩上车门。
上次宫永安说他见过付然之后宫祈安就有些在意,他后来算了算时间,发现那个时候好像正是宫永安刚刚崭露头角的时间段。
当时付然的爸爸出了意外,突然少了领头的一块巨大肥肉不可避免地很快就被环伺的群狼分食,昔年旧友也只能勉强护住一点。
其实这在生意场上没什么不对,新旧更迭,你不吞吃也会有别人来抢这块便宜,当初要是换成宫祈安他也一定会和他哥做一样的事,非亲非故的,任何生意人都会这样。
但现在不是非亲非故了。
从以前到现在,付然都是最无辜的那个。
宫祈安往对面的停车位走,空旷的地下笼着清脆的脚步声,他远远看向对面车里,付然把自己裹得像颗粽子。
但等他走到车跟前的时候,付然摘了帽子,重新回到了早上他们刚见面时候的模样,酷酷的,但眼睛里都是他。
唉。
宫祈安叹了口气,小孩怎么这么能扛事呢……这谁看了能不心疼啊。
他刚坐进车,付然看着他第一句话就是:
“你母亲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宫祈安摇摇头,“踩空了一级楼梯崴了脚,没骨折,就是岁数大了得养一阵。”
“没骨折就好。”付然放了心,年纪大的人很怕摔的,“那现在回家还是……”
宫祈安的工作虽然是晚上,但并不是到了晚上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