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然看着宫祈安不怎么乐意的眼神没忍住笑,
“不是,就是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和他说,现在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我就说,”宫祈安这才舒展眉心,“我应该不至于这么见不得人拿不出手吧。”
这世界上的男人如果连宫祈安都拿不出手,那一定是疯了。
“别说了吧。”宫祈安倒是很快就给了答案。
付然是真没想好,但是听见宫祈安的回答他明白宫祈安的意思。
没必要,因为他们的关系也不需要让别人见证一下才能证明真的存在。
更何况病人是很辛苦的,付然觉得他妈妈这辈子太苦了。
人生中最重要的三个男人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一个把她留在这世上受苦,第二个把苦施加在她身上,第三个躲避她的苦难,而最后连唯一属于自己的身体竟然都没有放过她。
如果她对这个世界回以最大的恶意,付然完全能理解。
他和宫祈安是分开进的医院,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走在一起还是很显眼,但分开的话,这里是医院,大多人不太会有精力注意路过的人。
宫祈安到病房的时候,他透过门上的窗子看见付然站在床边,手半握拳拇指在关节上无意识的摩挲。
和亲生母亲也能如此生疏。
病房很大,里面有六张床,付然母亲在右侧最里面,宫祈安按了下口罩拉开了门。
他第一次见到付然的妈妈,病号服搭在肩膀的骨头上,很瘦,脸色蜡黄很不好,明明五官的轮廓分明都是美人骨,但他却似乎在她身上看见了时间飞速流逝的形状。
他两手都拎着光看包装就知道是相当昂贵的礼物进来探病,有陪床的抬眼看他,他捂得很严实,但在冬天也并不算突兀。
他走到付然身后时,逐渐能听见付然母亲的声音,
“......看来你生活过得蛮不错的。”
语气不至于阴阳怪气,但也绝不是一般母亲感到欣慰时说的语调。
他理解,但却替付然难受。
谁都不是罪魁祸首,但谁都好像带着罪。
“阿姨好,”他摘下口罩,“我是宫祈安。”
付然几乎是吓了一跳,也不只他,包括付然母亲以及病房里的所有人都安静了。
这里本就不是一般病症的病房,大家都相对安静,宫祈安也没压着音量,可没人不认识他。
“......”
付然的母亲抬头看着宫祈安眼神几近于茫然,听见他继续说:
“付然果然随您,都好看,也都辛苦。”
他语气太过诚恳以至于完全抵消了可能会被理解出歧义的概率。
他其实本来不想这么说的,可付然孤孤单单站在这熬的背影他跟着难受了。
宫祈安把礼品放到旁边的小桌上,拉开羽绒服拉链直接走到床边蹲了下去。
付然的母亲几乎是怔着表情跟着俯下眼,宫祈安很会作弊,他这么仰头看着没人会不心软。
付然静静地站在一边,有些感慨宫祈安的聪明,他不但会利用自己的相貌动作也精于表达上的文字语气,哪怕是对着和自己没意愿讲几句话的母亲也能很好的沟通。
其实转院的治疗意义并不大,现代医疗哪怕如此飞速发展仍然对绝大部分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