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他描完形,都上手雕了一会儿,门外还是没动静。
季雨看了眼挂钟,十点半了,不放心地跑到隔壁门口好几次,不敢敲门,又看不见窗帘里面,干着急。
直到十一点四十的时候,他鬼鬼祟祟趴在窗户边,跟拉开窗帘晒太阳的岑之行隔着一层玻璃对上视线。
尴尬。
季雨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
脸颊腾一下烧得绯红,他手忙脚乱松开趴着窗户的手,岑之行似笑非笑看着他同手同脚走回自己的屋子,“砰”地关上门。
【作者有话说】
更晚了 滑跪——
第9章 “你怎么这么会撒娇呢?”修
岑之行其实有点认床的毛病,前些日子在旅店都没睡好,昨晚却睡得很沉,天光大亮才醒。
窗外日光正盛,远山清丽,光看着都觉得心情变好,他开门出去。
旁边那扇门也重新打开了。
季雨顶着一张温度尚未消褪的脸走出来,偷瞄了岑之行一眼,很快移开视线,走到院子旁的水槽前,替对方挤好牙膏,打开热水器预热。
热水器有些老旧,打燃之后要等将近一分钟才出热水,季雨探手试水温,被岑之行揉了把脑袋,握着肩膀带远。
岑之行:“边儿去,用不着你忙前忙后,像什么话。”
季雨脸颊的热意散去些,扣了扣手指,没再动作。
岑之行撑着水槽边缘刷牙,略长的头发垂散在后颈,发尾有些不明显的自来卷,日光似乎也格外偏爱,慵懒洒落,衬得画面分外温馨。
季雨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岑之行长得可真好看。
他从没在村镇上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漂亮又温柔,待在他身边就觉得舒服。
抿了抿唇,季雨觉得岑之行睡了这么久起床可能饿了,转头跑去厨房热粥和小菜。
怕又被岑之行推开说“不像话”,他把热好的粥菜和干净碗筷摆到小院的桌上,自己回房了。
门半掩着,季雨偶尔朝外看看,透过房门空隙,看岑之行在桌前坐下,似是无意往这边偏了偏头,季雨忙低下头,不确定对方发现自己偷看没有,装模作样捞起一旁的半成品木雕,心跳快得出奇。
岑之行很轻地勾了勾嘴角,指腹一碰碗壁,正热呢,余光里,季雨欲盖弥彰的小动作一览无余,他不由得失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盛粥喝了一口。
南瓜味很甜。
炒的藤菜配粥也很清爽。
吃完他去洗了碗,回头差点跟背后的季雨撞上,小家伙做什么都安安静静的,存在感很低,这会儿他想来拿他手上的碗筷,岑之行抬手躲了。
“你去弄你的,别顾着我,洗洗碗放放筷子我还是能干的,别我想的那么金贵。”
这段话有些长,季雨一晃神的功夫,没能读完,但大致知道自己是被拒绝了。
一早上被推开两次,季雨肉眼可见地蔫儿了。
下午默默把房门关上,窝在房间里雕木头。
岑之行的画箱浸了水,里面好几只画笔的木材都湿了,所以他想给对方雕支画笔,起形不复杂,笔杆末端雕了个凤凰尾翎,不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