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地到外面接的。”电话那头荣安州想起了正事,“今年他生日你回来吗?”
“还不确定,到时再说。”
“对了,还有件事,周家那位三叔爷又联系上了,到时秦家可能还会找你帮忙。”
“知道了。”
……
数百里之外的清明山上,不久前刚从医院回来的白先陵照例晨起散步回道观时,忽然发现自家道观山门前的百步台阶前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量很高,身形修长,明明已经十一月份了却还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长袖单衣和破洞牛仔裤,袖子少了一只胳膊,裤子少了半条腿,一头蓬松凌乱的长发用一截枯枝随意簪起,发间还夹杂着几根树叶、草屑,双手插在裤子口袋,正仰着头看着清阳观的正殿。
许是察觉到身后有人,那身影转过身来,是个差不多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人,面孔清秀而苍白,像是多年不见天日。一双睡凤眼懒懒耷拉着,眉尾微扬,眉心一道近看才能发现的水滴疤痕,脸上是漫不经心的冷漠。
他看到白先陵时有些惊讶地抬了下眼皮,“白先陵,你还没死啊?”
白先陵早已习惯他说话的风格,只是乍一见到他还是有些意外,“周道友,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有人要治病么?我就回来了,人呢?”
“你这都迟了一个多星期了,人家等不到你早就走了。”白先陵打量了下他这一身破烂打扮,问道,“你这是怎么搞的?”
“不小心被困在一座山里了,这两天刚出来。”
周砚南扒了扒乱糟糟的头发,懒洋洋道,“早知道舍条手提前出来了,好不容易等到那小子低头求我的一天,居然错过了,烦。”
他扭脸扫向白先陵,“你伤谁治的?”
“一个二十五岁的神聚境小伙子,比你当年还有天赋。”
“能破我的先天之炁,怎么可能只有神聚境,老头,你被骗了。”
白先陵笑笑,“世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为人正派便可。”
“正派?”周砚南表情古怪地看着他,“你清阳观代代祖师的坟都被他挖了,宝贝也被他偷了,你还觉得他为人正派?”
白先陵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大变,抬头看向后山方向,“禁地——”
“被闯了,阵法也都关了,东西也没了。”周砚南转身往山下走,路过白先陵时随口问了句,“那神聚境的小子叫什么来着?”
“姜无。”
“……”
周砚南脚步一顿,“哪个姜,哪个无?”
“姜水之姜,生灭有无之无。”
“姜、无——”
周砚南将这个名字低低呢喃了一遍,而后看向前方清明山之外的方向,“走了。”
白先陵转身追完,“你又要去云游了?”
前面的身影摆摆手,悠悠道,“先不游,太久没回家了,回去一趟,顺便把你祖师爷的宝贝要回来。”
“……”
办公室内,韩重掐着四点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后给姜无发了个消息,说现在就去接他,姜无那边回了个OK的手势。
韩重嘴角扬了扬,一旁的丽莎看到揶揄了句,“韩总心情不错,是要去约会吗?”
韩重轻咳一声,“跟姚凭说一下,晚上不用他开车,我先走了。”
“玩得开心~”
“嗯。”
他刚出办公室,恰巧荣安州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他边走边接了电话,“我现在没时间,没有急事的话回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