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口齿最是伶俐,至少可以想出一大堆好听的话来应付这种局面。可不知怎么的,她现在鼻子酸楚的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金大恒怜惜的看了女儿一眼,然后沉声说道:“大哥,大嫂,此事到此为止。顺子和阿玲没有缘分,怪不得任何人。若是我听到任何对阿秀不利的传言,可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话说到这份上,金大山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强自笑道:“这话说的多见外,我们是亲兄弟,有什么不高兴的,当面说了就算。难不成还会到背地里胡说不成?”
金大恒面色一缓,到底是亲兄弟,总不好撕破脸皮。
徐氏挑衅不成,反被丽娘将了一军,心里很是憋闷。和金大山回家吵了一架,一气之下当天便把阿玲和阿华都带回娘家住些日子去了。
殷氏偏心阿玲,但是阿秀也是亲孙女,在明面上不好厚此薄彼。再者,儿子儿媳都说出了这样决绝的话来了,再多嘴岂不是自找难堪?因此,便也沉默了下来。
锦绣心里暖暖的,走路都觉得分外有力气。
许守德却依然没有醒来。
顺子面容憔悴,显然一夜未睡。锦绣过来的时候,被顺子的模样吓了一跳。
眼睛红通通的,不知是因为熬夜还是因为哭过的缘故,脸色也极其难看。梅子也差不多,兄妹两个都守在床边,许守德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这情景让人看了心里恻然。
锦绣想了想,便劝顺子到镇子上去另请个大夫来。
顺子想了想,点点头,嘱咐梅子在家里守着,抬脚便走。
“等一等”锦绣从身上取出一个随身用的荷包,塞给顺子:“顺子哥,你把这个带上。”里面还有几十文钱,总能救救急。
顺子起先不肯要,却在看清楚那个荷包之后改了主意,接了过来。
那个荷包……正是他买了送给阿秀的那一个……原来,阿秀没有扔掉这个荷包,一直在贴身用着。
这个认知让顺子升起了小小的幸福感,连带着走起路来都快的多。
镇子上最出名的郎中姓李,医术在方圆几十里都是顶呱呱的。顺子好说歹说才将他请了来。
李郎中收了三十文出诊费,便跟着顺子来了。
当看到面色惨白昏迷不醒有进气没有出气的许守德时,李郎中先是皱眉,接着就上前细细查看。待看到头部受伤的地方,立刻叹气摇头:“若是跌在别的地方倒也罢了,可偏巧跌在后脑处,流了这么多血,又一直昏迷不醒。依我看,若是喝两天散淤血的药还是没醒的话,就可以准备后事了。”
这席话对顺子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他颤抖着伸手拉住李郎中的胳膊,犹如落水之人抱住赖以生存的木头:“求求您,救救我爹。”
哀求了半天,李郎中只得开了副药,然后就叹气走了。
梅子又开始呜呜的哭。
顺子强忍着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锦绣心里很是难受,在一边不停的安抚顺子。可心里却隐隐有了预感:看来,顺子没了娘之后,又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