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了人来彻查此事。
待看到还没来得及收好的霉米袋子时,沈氏气的当时就命人将那个管事婆子拖出去打了个半死,然后打发家人领回了老家去,永不录用。
听说那个婆子被毒打了一顿之后,一条腿一直有些跛,走路都不大方便。又是那样不名誉的被撵了回家,日子很不好过。
一个风光的管事婆子转眼落到如此下场,还不是因为触及了沈氏的忌讳。
沈氏表面和蔼可亲,实则心狠手辣做事极为果断冷厉不下男子,诺大的陆府后院被治理的井井有条一片安详。姨娘们也罢,庶出的少爷小姐也罢,都被压制的服服帖帖翻不起风浪来,由此可见沈氏手段。
偏偏沈氏最爱惜羽毛,处处都摆出宽厚仁义的款来,最忌讳下人打着她的名头做出有损陆府名头的事情来。
方婆子一副要讨个公道的样子,让崔婆子心里一阵发慌。这事情可大可小,真的闹到沈氏那里她定然没好果子吃。方婆子可是出了名的辣椒脾气,不发则已,一发作就让人受不了。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做了这么些年的低等管事,不然早就升上去了。
崔婆子一改原来的怠慢,忽然客气有礼起来,先是拉着方婆子坐下,紧接着就让人沏上一壶茶来。
方婆子心里冷笑,这年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过于示弱换来的却是对方的一次次漠视。她态度强硬起来,崔婆子反而怕了,来了几次还是第一次上茶给她喝呢!
方婆子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喝了两口,一言不发静静等待着。
崔婆子心里掂量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真诚而殷勤:“妹子,我实话跟你说吧,你要的这批棉衣本来我已经安排人着手做了,可是前些天顾家妹子来找我,说是让我先赶制一批棉衣给她手下的几个丫鬟,这不,就耽误了……”
方婆子听到顾婆子的名字气更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打断崔婆子的话:“照你这么说,只要是有别的管事出声,我要的棉衣就该朝后面拖延是吧!我的那些小丫鬟们年纪又小,又是在屋子外面扫地,天一冷就被冻的伸不出手来。难道就活该挨冻不成?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说过,有两个小丫鬟生病了,现在已经有好几个这样因为衣服单薄而被冻出病来的了。就算是我不说,这事情也会传到管事们的耳朵里去。夫人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
崔婆子的笑容有些难看:“都怪我疏忽做事不周到,妹子,你可别再生气了,姐姐给你赔礼了还不行吗?”作势起身给方婆子施礼。
方婆子哪里会真的坐在那儿不动受她的礼,连忙把茶杯放到桌子上,双手托起了崔婆子的身子。崔婆子借势站了起来。
经过这么一打岔,尴尬的气氛稍微缓和。
崔婆子叹口气说道:“事情已然这样了,说的再多也是于事无补,这么着吧,我现在就让她们停下别的事情,全力替你赶制棉衣。好在刚领了一大批棉布棉花来,材料都是现成的。这儿有十几个人做事,抓紧些赶工,明天下午之前先给小丫鬟们一人发上一身新棉衣。剩下的那一身过几日一定全部补上。你看,这样行吗?”
崔婆子把话说到这份上,再不应了就是不知好歹了。方婆子的气消了大半,说话也平和的多:“好吧,明天下午我带着小丫鬟们来领棉衣。劳烦姐姐多费心了。”十几个人要在一天之内赶制出二十多件棉衣出来,肯定是人仰马翻。正常情况下,至少也要两到三天才能做好呢!
不过,方婆子一点都不同情崔婆子,哼,自作自受。
方婆子前脚走,崔婆子后脚就扯着嗓子招呼各人开始忙活,这些暂且不提。
且说方婆子迈着轻快的步伐从制衣房里走了出来,只觉神清气爽精神倍儿好。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方婆子还特地宣布了明天就会发棉衣的消息:“……明天下午发了月钱之后大家伙儿都别乱跑,还要去领棉衣来发给你们。想回家的一定要记得穿上棉衣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