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他刚才是想问龙麟的消息,昨天在学校没找见龙麟。
江骛把手机放回口袋,刚进校门,他就被拦住了。
白招行环顾一眼四周,见工人全在修补,迅速说:“跟我走。”话虽如此,他脚却没动,伤了的眼球还汪着黑红的血,深深盯紧江骛。
江骛颔首,“您带路。”
白招行嘴唇两侧的肉动了动,欲言又止两秒还是转身带路了。
江骛跟在后面,默默观察着白招行,白招行,校长和李道是神族现存最有资历地位的长者,活了上万年,白招行以往发色岁灰白,却光泽蓬勃,今日却干枯死寂,像一把深秋枯萎的杂草,人也佝偻许多,尽管他撑着想维持若无其事。
两人隔着四五步的距离,白招行熟练绕着路,离主校区越来越远,等他停下,竟是到了坎院小岛上。
坎院偏远,昨日习惯性被遗忘,竟成了唯一一块没被波及的地方,厚雪覆盖着山林植被,无人的岛上只有扑簌簌掉落的绵雪声。
白招行猛地回头,充血的眼睛在这一刻鼓睛暴眼,厉光尽显,“剑交给我!”
江骛不意外,他不卑不亢,“昨天李教授说这把剑只认我,我想交给您也没法。”
白招行脸色变了几变,忽而十分着急的咆哮,“出风头不全是好事!你根本不知道你是——”
白招行生生止住了,视线从江骛身上移开,望向远处积雪的山峰,脸上现出无边的落寞。
他不出声,江骛也没追问,上次在关押魔绝的地洞里,白招行突然同意他留下,他就看出当初白招行想方设法赶他出云阶月地,并非是讨厌他。
既然白招行不愿说出真相,他就自己找出答案,根据他目前掌握的信息,他对白招行拜祭的那两所无字墓碑有了一个猜想,只需最后一步验证。
只是这验证,需要陆嵊再帮他一次忙。
又想到陆嵊,江骛突然走神了,之前他始终相信陆嵊会平安归来,从认识那天起,他目睹过无数次陆嵊的强大,然而一天一夜过去,还没陆嵊的任何消息。
平静的心起了波澜,江骛语速稍稍加快,“我还有事,您没其他话我先走了。”
白招行赶紧回头看江骛,短短几秒,他似乎又老了,成了一个普通、风烛残年的老人,他来回仔细望着江骛,那双浑浊含血的眼球又覆了一层厚厚的雾气,逐渐失去焦点,似在看江骛,更像透过他在看遥远的地方。
江骛转身走了,白招行嘴唇张开,颤抖着说:“你是……”
两个字又没了后续,江骛脚步不停,快步赶往了医务室。
刚才和雷填填通话忘记的事,他想起来了,龙麟!
*
医务室病房,雷填填轻轻拍了一下脑门,“啊!我想起来了,我们回到学校,正要送龙麟去医务室,那只大魔头——”
雷填填声音猛然熄灭,他眼珠转动一圈,抬手遮着上唇,用唇语无声说:“魔绝从天上飞过,后来大地被无数道紫光劈得乱七八糟,好多奇形怪状的人冒出来,我头疼得厉害,眼睛也像有了上千度近视,看不清东西,不知谁就给了我一拳,我就没意识了……”
雷填填揉着眼睛,转脸看贺兰,“那时候龙麟还在阿兰背上!”
贺兰摇头,“不对,那会儿是轮到你背龙麟,不可能在我背上。”
雷填填,“……”
经过两人反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