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习惯。
父亲母亲的言传身教,和在宫外长大的经历,让他即使是对待下人,也十分和善。
勾弘扬忙弯下腰,“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说着,他微微抬起眼,小心地瞅着秦铎也。
龙书案御座上的人脊背笔直,黑亮的墨发披散,剑眉英挺斜飞,身姿颀长,蕴着矜贵的气质,不急不缓,气度悠然,烨然若神人,在满堂之中,有这一人在,莫名就是会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勾弘扬自觉阅人无数,他心中比较衡量,觉得就算是那三大家族中精心培养的长公子与眼前这人相比,也是落到下乘去的。
就当真是顶顶的气质,勾弘扬觉得他会不自觉弯下腰,被对方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所以陛下愿意纵着这人,也不难理解了。
勾弘扬只略微一看,便恭敬地收回目光。
毕竟这是陛下的人。
那唇还红肿着呢。
陛下威武。
书案上烛灯稳定燃烧,秦铎也轻轻抿着薄唇,将全副注意力集中在眼前奏折上,时不时用朱笔批注。
秋狝的礼制已经基本上敲定了,今年秋收的任务也开始紧锣密鼓地进行。
秦铎也效率极高,一本一本地奏折从他手边流过。
忽然一本奇怪的奏折到了手中,他略皱着眉,看着其中的内容。
前日见过杨太尉,即使当日针锋相对,即使他在言语的交锋中赢过两局,也不得不承认杨太尉有一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他现在身后空无一人,他没有势力和底气。
无人支持,无人拥护。
他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殊荣,全都是来源于秦玄枵觉着一时有趣的恩赐。
他的地位,他的官职,他的特权,全靠这秦玄枵现在对他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欲望。
殊不知天子的褒奖,是一种带回钩的暗器。
时不时赐予恩宠和官职,说不定何时便赐一死。
秦玄枵可以在欢喜时将这一切都赐予他,也可以在厌倦时将所有都收归。
这对秦铎也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杨太尉也是看出了自己现在的风光不过是建立在虚幻的危楼上,只需要自己和秦玄枵稍微有些嫌隙,现在的一切都会荡然无存。
秦铎也握着笔杆的手紧了紧,但只是片刻,他便缓缓呼出一口气。
又是这种境地,上辈子也身不由己,不也是走过来了?有何可惧?
秦铎也思索时,过于聚精会神,他便没有注意到,身后故意放轻了脚步隐去气息的人。
忽然他被从后一把抱住,灼热的气息笼罩而来。
秦铎也一刹那回神,身子猛地向后扭转,反击的架势已经呼之欲出,忽然见一双蕴着笑意的凤眸。
他将将收了势,险些一肘打在秦玄枵的脖颈上。
秦铎也翻了个白眼,“你这样闹,我险些真打到你。”
秦玄枵却不在意,只是非常自然地在他身侧坐下,伸头去看他手上持着的那本奏折。
“爱卿看什么呢,这么聚精会神,连朕来了都听不到,”秦玄枵故意贴在秦铎也的身上,去读那本奏折,“让朕瞧瞧,白氏有小公子,尚未及冠,容貌清俊,性子温柔......?”
秦玄枵脑袋上冒出了三个问号,他古怪地看着这本奏折,从秦铎也手中拿过来,略过大段的描述,去看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