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琨果断地选择了后者——不患寡而患不均。
赵琨推门出去,岁安就凑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禀报道:“在楼下摆了筵席,王上带来的郎卫已经分批去用餐了。听他们议论,公子扶苏居住的宜春宫后殿的水井被人投毒,毒死了三个小宦官,还有好几个宦官、宫女至今不省人事,万幸公子扶苏一切安好。”
赵琨点点头,表示听到了,对岁安和朱家说:“阿家、岁安,你们也回去添衣服用餐,今晚不必跟着我,吃好喝好,别冻着了。”水上乐园是赵琨的产业,治安非常好,不会出什么问题。而且这都几点了,他也不好意思总让侍从们加班。
岁安谢了恩,默默地退下去。朱家却不肯走,说:“我不怕冷,护卫们已经轮换着吃过饭了。吃饱了也不是很冷。八卦城虽说每隔五十步就有一名侍卫,但若是有人存心搞破坏,又有尉缭那样的身手,他们根本拦不住,还得是我来镇场面。”
赵琨微笑:“阿家说的都对。”然而我不听。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声。而是随手解下钱袋,抛给朱家,道:“你跟着我也将近一年了,还没在水上乐园玩过吧?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带你的兄弟们换了衣裳就去吧。不用操心钱的问题,吃喝玩乐都签你的名字就可以。”
这是赵琨的护卫统领本来就有的福利,可以在水上乐园签单消费,限额是每季一百金以内。每个月还有五天的调休假期,只是朱家从来都没去消费过,他甚至连每个月的五天假期都不回家休息。
韩非已经没在餐饮区,作为长腿的大活人,他在水上乐园四处游玩。
赵琨接连扑空了两次,感觉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他可能不太适合当“人贩子”。这么想着,一阵酒意上涌。蒸馏酒虽然蒸馏的不够彻底,只有三十几度,赵琨喝的时候感觉良好,谁知这酒的后劲儿还挺大的。他脑子都有点迟钝了,腿脚虚软,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干脆不再寻找韩非,而是踉踉跄跄地闲逛。
路过一处热闹的摊位,赵琨差一点被地上的杂物绊倒。有位看起来大约三十岁出头的优雅男子顺手扶了他一把,赵琨诚恳地拱手行礼:“多谢。”
对方只是微微颔首,一个字也没说,配上他整洁垂顺的深衣曲裾,优雅端方的仪态。显得很有几分高冷气质。
如果不是他正在玩套圈游戏。
这一片是休闲娱乐区,这个摊位上琳琅满目地摆着各种物品,比如不知真假的藏宝图、灯笼、玉佩、梳子、银簪子、笼养的小兔子、绿鹦鹉……
给摊主一枚秦半两,就能获得三只木头套圈,站在画线的地方投掷出去,套中摊位上的任何东西都可以直接带走。
优雅男子似乎看中了那只关在小笼子里的绿鹦鹉,然而他执着地投掷五十次,愣是一个都没有套中过。眼看手中只剩下最后一个圈了,他整个人都显得有点沮丧,却依然不肯更换那种近一些、更容易套住的目标。不出意外,最后这个圈再次落空。
赵琨实在看不下去了,对男子说,“我帮你套那只绿鹦鹉。”
随即,摊主暗示先付钱。赵琨一摸腰间才想起来,他的钱袋已经送给朱家了。
在略微尴尬的气氛中,优雅男子主动递给摊主十枚秦半两,语速缓慢地说:“我替这位、小兄弟付了。”
赵琨十分开心,他就想随便玩两把过过瘾,对方却一下子替他支付了足够玩十把的钱,可以连着套圈三十次。
他精神焕发,第一个圈就精准无比地套中了鹦鹉,然后偏过头,笑眯眯地看向身旁的人:“还想要什么?我可是百发百中哦。快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