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年坐在角落里也讨好地朝他笑了一下,然后向他招手,一脸心虚。
沈州看了他一眼,走了过去,并没有多惊讶,反而有种原来如此的坦然。
他太了解曲年了。
首先曲年不会选这种口味很淡的店,其次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最重要的是曲年不会舍得花钱请他吃饭,还是在这种店里。
几乎从接到电话那刻起,沈州就大概知道这顿饭没那么简单了,但他还是来了。
刚坐下,一旁的人就接受到了邹映的信号起身说:“你们两个聊聊吧,我先出去了。”临走的时候他还贴心地把自己手边的水递给沈州说:“我给你倒的。”
沈州喝了一口,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才开口道:
“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了吗,我是你妈妈。”邹映终于褪去了表面的和蔼,冷冷道:
“你和这样的人纠缠在一起,我为什么不能找你。”
“你太让我失望了!”
意料之中的话术,邹映的大脑系统里只有按部就班,只可以弹钢琴,架子鼓就是错的,只可以学商科,法律就是错的,所有违背她意愿的都是错的。
没有办法沟通,但这恰恰好是他的母亲,不能顶嘴不能违逆,所以沈州学会了寡言。
于是他点了点头道:“抱歉我让你失望了,”起身说:“你注意身体,我先走了。”
“沈州!你回来!”
门又关上了,沈州闭眼揉了揉太阳穴,站在门口准备走的时候,旁边的服务员走过来说:
“是沈先生吗?刚才从里面出来的曲先生说让你这边结束后去楼上的2046包间。”
“谢谢。”
沈州甚至都没细想为什么曲年会在包厢等他,人在经历过一个紧绷的环境后就会开始放松,听见熟悉或者信任的人会下意识的顺从,但凡当时再多给沈州几分钟的时间思考,他或许都不会太轻易地走进那个房间。
推开门发现里面一片漆黑的时候,沈州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脚刚迈进去身后的门就咔哒一声牢牢关上了。
“曲年?”
他试探着喊了一声,结果床头那盏小夜灯亮了,沈州看清床上的人后一瞬间就转过身说:“不好意思我走错房间了。”
但门却怎么也打不开,锁扣怎么旋转都没用,明明没喝过酒的头已经有点晕了,一点点的燥热顺着小腹往下爬,沈州再迟钝也知道不对劲了。
“没有走错。”
床上只穿着一件衬衫的女生怯怯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走到沈州身边,小心地拉住他的衣角说:“就是这个房间。”
沈州挥开对方的手,一脚踹上了门,可门只是轻微的晃了晃,他克制住呼吸转身对那个女生说:“开门,你弄错人了。”
女生像是被他吓到了一样,小声的呜咽了一声说:“没有弄错,我是曲先生亲自挑的。”
沈州还准备踹门的动作一滞,像是听不懂对方的话一样回头看着女生:“你说什么?”
话音刚落,床边的蓝牙音箱就响起了声音。
“你喜欢小州吗?”
“我当然不喜欢!”
“我怎么可能喜欢沈州啊!”
“从一开始我就不想和他有交集,要不是阴差阳错他吃错了东西,我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我在医院不都说了吗?是你儿子上赶着舔我,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有这个时间能不能去找你儿子,整天找我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