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温俭仁买官鬻爵,收受贿赂的证据,每一笔都是他亲自写上去的,官员多达数百名。”
李映真顿时睁大双眼,倒吸一口凉气。
韩昭又补充一句道:“你放心,我看了那本册子,上面没有你父亲的名字。”
李映真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爹若是早能巴结上温阁老,送点礼,跟皇上说点奉承话,也不至于十多年官职一动不动。
韩昭叹了口气,道:“所以,即使是这样确凿的罪证,也扳不倒温俭仁吗?”
李映真垂下眼眸,静静思索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她倒不这么想:“也未必。如果像你所说,那册子上面涉及官员数百名,再经年累月的,只怕和温阁老有关系的官员只会更多。官场上,牵一发而动全身,更别说这数百名官员,那更是会使得满朝动荡,皇上或许也是在思索该如何处理。我们等一等看看。”
真姐姐的话又让韩昭燃起了一丝希望,她点头道:“既是这样,那我就再等一等。”
“不行,你得尽快离开京城。”李映真抬起头,对韩昭坚决道。
此言一出,韩昭和贺兰君都望向她。
李映真解释:“这个罪状已经呈上去了,若是以后皇上果真查起来,京城就不是个安全的地方,我怕会波及到你,还是须早日离开京城才好。”
贺兰君上京来,本就是想带韩昭回去,一听这话,立即道:“那我们这几日就收拾收拾,离开,回安宁县去。”
李映真:“倒也没有那么急,清妹妹如今是以应招工匠的身份来的,属永安府管理,得等公主生日庆典过了之后才能走,否则有逃逸之嫌,更麻烦。”
她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你们放心,公主的生辰就在正月初六,离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十多日,过了初六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韩昭低下眼,默默地点了下头。
贺兰君心里有盼头了,心情倒松快些,还有十多日,就可以带着韩昭,安全回安宁县了。
正事说完,几人又说了会话,贺兰君才送李映真出了门。
回来的时候,贺兰君见韩昭裹着袄子,靠在床头,不知在想什么,走近床边问:“肚子还疼吗”
韩昭轻轻摇了摇头,道:“不那么疼了,已经好多了。”
贺兰君看她的精神也的确好多了,又问:“要不然再睡一会儿子,等吃晚饭的时候再起来,这会外面雪下的大,也冷着呢。”
说着就伸手整理床铺,把被子掀开了一点,方便韩昭躺下去。
虽然睡了一个多时辰,但身上还是懒懒的,韩昭就顺着贺兰君的话,放下袄子,果真躺了起来,贺兰君顺手拿过她的袄子,放在一旁的架子上。
再回过头的时候,就见韩昭神色恍惚地盯着她。
贺兰君不由问道:“怎么了?”
韩昭小声道:“我想起了我娘,小的时候冬天睡觉,我娘也是这样哄我上床,把我的衣服挂在架子上的。”
贺兰君闻言笑了一下,又坐在床头,轻轻拍着她的被子,低声道:“那你要听睡前儿歌吗?我的小清溪。”
这久违的称呼让韩昭愣了一下,抬着眼看着贺兰君,失落的情绪在此刻终于有个出口,“小姐,我没能给我爹娘报仇成功,我已经很努力见到皇上了,可是没有用。”
贺兰君摸了摸她的头,有些心疼,轻声道:“清溪,你已经很棒了。爹娘知道,一定也不会怪你的,他们一定会说,你是个好孩子的。不要怪自己,睡吧,我的好孩子。”
她轻轻哼起了儿时母亲哄她的儿歌,江南地方的儿歌曲调轻缓悠远。
韩昭在这样的低声哼唱中,安心地又缓缓睡了过去。
雪下了一整夜,隔日,门前积着的雪有一块砖那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