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对人了。”
她靠着椅背,一脸轻松道:“虽然那家店我不甚了解,但是我女婿正好在街道司任职,管的就是这街上的店铺,我托他帮你查阅下这铺面的主人是谁?现今是何人租赁?”
韩昭心下欢喜,连连道谢。
苏姨妈又留她说了会儿话,韩昭才起身告别。
她脚步还未动,忽然听见前面有人在柜台处敲敲打打,高声嚷着:“掌柜的,人呢?到月该交钱了。”
声音听起来是个年轻男子,嚣张又跋扈。
苏姨妈一听这话就变了脸色,对韩昭道:“你且先在这坐着,我去去就回。”
她脚步匆匆走去前面,见着年轻男子,笑脸相对,“王公子来啦。”
年轻男子倨傲地微微点了点头,不耐烦地催促:“麻利点儿,怎么每次都得我催你们!”
苏姨妈快步走到柜台后边,从钱匣子里摸出两锭银子,交到他手里,赔笑道:“陈管家近来可好?”
王群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不紧不慢道:“干爹有我孝敬着,好着呢,走了。”说完扬长而去。
苏姨妈眼见着那人彻底离开了视线,脸上挂着的笑一点点落下,才又回到后面。
韩昭在后面听着,心内疑惑。这人听着语气不善,更像是恶霸上门讨债,见苏姨妈回来,她好奇问道:“方才这人是……”
苏姨妈一脸不想提起此人的表情,还是给韩昭解释道:“此人是温阁老家的管家认的干儿子,阁老府上有些物资的采购,管家就让这个干儿子来办的。”
又是温阁老。
韩昭望了一眼王群离开的方向,眸色沉沉,“他们采购物资,为何是你们给他钱?”
苏姨妈叹了口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谁让人家后台硬啊,他干爹可是在温阁老家当管家。有些当官的都不敢招惹他,我们这还仰仗他们活着,又怎么敢硬碰硬?那银子是给他的保护费。每月一次。”
转身见韩昭脸上凝重的表情,苏姨妈反倒安慰起她来:“说到底,这还是有的赚的。要是和他硬杠,莫说温阁老那,其他大人家的生意,我们怕是也做不来了。做生意嘛,那得能屈能伸。”
顿了下,她又道:“你托我打听的那事儿,我今日回去就找女婿问问,应当这几日就有消息了。”
韩昭连连道谢。
出了布庄,外头阳光正好,韩昭刚走了两步,就见方才在苏姨妈店里的王群从不远处一家酒铺走了出来。
手里拎着一壶酒,嘴里哼着歌,晃荡荡地从店铺里走出来。
酒铺老板在后面弓着腰,目送他离开,嘴里喊着:“代小人向陈管家问个好。”
王群轻飘飘地摆了个手,“知道了。”
下一家店是个猪肉铺,王群拎着酒,心道正好割块猪肉回去做红烧肉下酒吃。
他在猪肉摊签站定,拍拍肚子,道:“给我来块猪肉,要那肥瘦正好的五花。”
卖猪肉的是兄弟俩,弟弟一见又是来吃白食的王群,当下就挂了脸,拿起刀,磨磨蹭蹭地不下刀。
王群眼瞅着猪肉,急道:“干嘛呢?磨刀呢?割这块啊。”
他指的是一扇猪肉中间的那块。
又冲着在一旁的哥哥道:“这个月的钱该交了啊。”
哥哥脸上挂着讨好的笑,从钱袋子里掏出来今早卖猪肉的所有钱,懦懦道:“这些天生意不太好,今日挣的钱都在这儿了,王公子您大人有大量,这个月就少收我们些吧。”
王群一把把哥哥手里的钱都薅了过来,摸了个满手油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