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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声笑语,隔着墙传到隔壁。钱小舟在院中默默地听着这个好消息,心里为韩昭赢得比赛而感到高兴。

他做了坏事,可是幸好这坏事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让他备受谴责的心也好受了些。

他跑进屋,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娘。

王大娘躺在床上,正要歇息。胡大夫给她针灸完,又吃了几付药,病情已有所好转。

今日莫掌柜还来探望她,说她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王大娘也自觉再吃上几日的药,许就能回满园春,继续做工了。

听到韩昭花灯拿了第一这个消息,她也开心起来,道:“我就说,你韩昭哥是个有本事的,你以后呀,跟着她好好干啊。”

钱小舟沉默了,心虚地避开她娘的目光,低声回道:“我知道了,娘。”

那些事他甚至不敢跟他娘说,他再也没有脸面出现在韩昭面前了。

把花灯又搬回灯房,兴奋劲一过,韩昭的困意就上涌过来。

她已经好几日没有睡个整觉了,忍着困意,韩昭洗了个澡,换身衣服,扑进柔软的床铺,终于可以睡个好觉。

贺府里,贺老爷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沈夫人被他的动静闹的,也不能入眠。

推了他一把,“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烙饼呢?”

贺老爷睁着眼道:“我睡不着。”又转过身,对着沈夫人问道:“你说,若是我们给女儿招上门女婿的话,得招个什么样的?”

沈夫人被闹得也彻底没了睡意,睁开眼,细想了一会子,才道:“须得女儿中意的,人品信的过去的,方可考虑一下。”

贺老爷想到,花灯赛上,韩昭对贺兰君勾勾缠缠的眼神,暗送秋波,举止轻浮,如此一点都不踏实稳重的人,怎么可能人品好。

想到这儿,他在韩昭的名字后面暗暗的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但是看女儿的样子,似乎很中意她,也不知两人是如何相识,此时到何地步。

莺儿一直跟在小姐身边,理当是清楚的,可是找莺儿问,和找女儿直接问有何区别?

他这个女儿的秉性,他清楚。很有自己的主意,你越是不让她做何事,她越是要做。此事只能徐徐图之。想到这,贺老爷就有些头疼。

隔日,用完早膳,贺老爷就找来了管家,问道:“这段时日,府上有什么可疑的人物进出吗?”

管家被问懵了,绞尽脑汁地想近日府上出了何事,也没想出个头绪。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这段时日,府上进出的人是比之前要多了些,大多是小姐店里的绣娘们,其余的倒也无甚可疑,老爷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贺老爷把话又说明白了一些,“有没有一个叫韩昭的,做灯笼的人来过?”

管家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就来过一回,说是给小姐送花灯,约莫是几个月之前的事儿了。”

贺老爷听韩昭果真来过,冷哼了一声,心内啐道:“什么送花灯!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竟敢把主意打到我女儿头上。”

安宁县何时出了这么个无名小卒,他都不知道。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贺老爷立马就去了店里,找掌柜的打听韩昭的底细。

掌柜的日日在店里待着,这种坊间消息他最是清楚。

早在贺兰君带着韩昭第一次来店里,要他找工匠织新布的时候,绸缎庄的掌柜就打听了韩昭的底细。

知道她是在灯市摆摊卖花灯的,父母双亡,家里只剩一个爷爷,爷孙两相依为命。

至于小姐如何结识韩昭的,他就打听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