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应该清楚我不可能对你和其他人的联络无动于衷。”他上身只剩下一件袖口挽到手臂的衬衫,眼神犹如北极冰川下隐藏的深渊,让人不敢直视太久,唯恐会被吞噬其中,迷失方向。
声音从这副冰冷的外表中传出,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像经过精心打磨的刀刃,锋利且精准,冷静得可怕。
“另外,下回少喝一点酒。”
方霁依稀想起些自己在路上耍酒疯的事,好像贺知行在车上就绑了他一回。不过考虑到是为了交通安全,这事他可以不计较了。
他以为对方这话是嫌弃去拉了个醉鬼回家,道:“你要是不乐意其实可以不用来接我。”
本来他就是自己开车出行的,贺知行非要上来当他的司机,不答应还赖在他公司门口和家楼下。
贺知行却问:“我现在是你男朋友,我不来接你,你想让谁来接你?”
方霁发现他如今还真是变着花样提醒自己的身份,讲不了几句就又要绕到“男朋友”这个话题上去。
只是临时男朋友都这样了,要真有人跟他处了对象,以后厨房做饭都不用另外放醋了,光是看他就够酸牙的。
“我自己可以回来。”
贺知行看着他,空气中还散发着淡淡的酒气,从哪里来的不言而喻:“酒驾?”
方霁咬牙道:“代、驾。”
方霁懒得再跟他耍嘴皮子,觉得贺知行有时候的醋意简直莫名其妙,跟脑子不正常的人讲话,就算吵赢了也没有丝毫成就感。
“起开,今天到此为止。”他下了床,到衣柜拿了一套干净睡衣和新的内裤,本来好不容易干爽的身体被贺知行这么一气,又出了汗。
方霁准备进入浴室,察觉到身后近乎赤裸的视线如影随形,转过头,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你再盯着我看试试。”
贺知行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随后将床上收拾干净,极有自觉性地拿起自己的外套,准备去外面客厅沙发。
恰在这时,方霁遗落下来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甄均:酢折布响曲洺路202号西南方向6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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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霁虽然人在国内,但杨氨那件事他派了人在持续调查,但凡有一点进展都会立刻发到他手机上。
律师那边的起诉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方霁也让刘叉将可以作为证据的收据,还有那些被坑骗的艺人的合同收集起来。
看似准备齐全,但如果真拿着这些东西去报警,警方会不会立刻出警抓人他不敢确定,但是方天一定会因为运营不善问题先被叫停进行排查。
出入社会多年,杨氨这人十分谨慎,既然敢做出背叛方霁的事情,就一定有所准备,不可能真蠢到用自己的名字去做这些。
他不管是私自敛财还是坑骗艺人,打的统统都是公司的名义,借用职务便利,伙同方霁之前的助理,合同上面盖的都是公司货真价实的印章。
这些证据交出去,就是先陷公司于水深火热之中。
正是权衡了一番其中利弊,方霁才只能想尽各种办法先压着这事,自己掏钱填补空缺,又找了人去调查杨氨和前助理的动向。
他相信,只要这两个人还活在世上,就总有露出马脚被绳之以法的一天。
方霁不知道杨氨离开公司后有没有过一丝愧疚或者后悔,反正他这半年过得挺憋屈的,光是凭着这一条,哪怕是同归于尽,他也一定要拉着杨氨下地狱。
上次这样忙得差点把命搭进去,还是公司刚创立那会,但那会他没有现在这么烦躁和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