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无法打开反锁的画室,只能不断地抓挠着门板,以此来叫醒里面的人。
狗吠一声比一声急促,即便瞧不见猫猫此刻的模样,叶琮鄞也能想象出萨摩耶焦急到恨不得破门而入的模样。
额头已经停止了疼痛和出血,血污凝固在他的手上,暗红色的斑块布满手掌,看起来格外的可怖。
叶琮鄞撑着冰冷的地面站起来,只是他高估了自己此时的状态,四肢虚软无力,不仅没站起来,反而险些再度摔倒在地。
胸腔下的脏器跳的格外剧烈,强烈的心悸感令他不得不大口大口喘息,他勉强靠在身后的书柜上,突出来的书架抵在后背上,微微生疼。
“汪汪汪——”
猫猫仿佛能感知到主人现在不良地状态,叫的分外大声。
“……猫猫,”一开口,叶琮鄞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厉害,每说一个字都带来吞刀子般的疼痛,他缓了缓,“别叫。”
门外安静了下来,他耳朵里的嘈杂却并没有停歇,不间断的嗡鸣令他头晕眼花,久久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许久,叶琮鄞终于缓过气,强撑着站起身。
桌上的手机早已自动关机,他从柜子中找到充电器将手机充上,步履艰难地走出去开了门。
猫猫似乎看出来他的虚弱,没有像以往那般扑上来,而是紧紧跟在他身后。
叶琮鄞看了眼挂在墙上的电子日历,距离他出院回来已经过去两天了。
他在书房里昏迷了近两天。
难怪猫猫这么着急,他以前在家的时候,即便再怎么沉迷画作,每天也会出来透口气,陪猫猫玩会儿。
两天不吃不喝,再加上失血过多,他会如此乏力也不奇怪了。
厨房干净的像是遭了强盗,叶琮鄞翻了好半天才从冰箱的旮旯角落里找到一个速食三明治。
顾不得看有没有过期了,他现在的状态,随时随地都能再次晕倒。
食物入肚,身躯慢慢缓过来,叶琮鄞撑着冰冷的流理台,将最为难受的那阵捱过去。
从始至终,猫猫都安静的贴在他身后,倘若他再次昏迷晕倒,大抵是不用躺在地上了。
叶琮鄞低头盯着萨摩耶蓬松的尾巴,不知为何想起了刚刚从家里搬出来,父亲对他说过的话——
“家里这么大,还不够你住的吗?就你这个不省心的模样,还要跑到外面去住?哪天死了都没人知道。”
如果不是猫猫,恐怕真的要一语成谶了。
“谢谢你啊,猫猫。”叶琮鄞习惯性地伸手,想要拍拍猫猫的脑袋,但瞧见自己满手血污的瞬间又收了回来。
“汪!”
猫猫冲着他叫了一声,大大的眼睛里尽是委屈,像是在抱怨主人为什么不抚摸它。
叶琮鄞无奈,只能打开水龙头清理手上的血污。暗红的血水消失在水槽中,他还没擦手,猫猫就已经迫不急地立了起来,往他手心里拱。
毛乎乎的狗脑袋比任何擦手帕都要来的方便,没一会儿就把他手上的水分给蹭干净了,叶琮鄞看着猫猫脑门子上湿乎乎的一团,忍住了想笑的冲动。
叶琮鄞安抚好了猫猫,重新回到画室,他拿起手机。
开机的动画一闪而过,手机罕见的出现了片刻的卡顿,随即无数短信和未接电话同时弹了出来。
有他那没有血缘的哥哥叶琮新,也有父亲的助理,还有老宅的管家……不同人发来的简讯混杂再一起,让他短时间内难以捕捉到重点。
不好的预感不断升起,宛若巨大的空洞,随时都能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