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走进屋里。
这几天,沈晏清心神绷得很紧,一松懈下来,他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头,靠着椅背,竟就这样昏昏的睡着了。
等他察觉到时间流逝,猛地睁开眼时,明鸿就在他几步之外的椅子上坐着。
明鸿正在侧脸看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神情阴郁。屋外的雪正在下大,冰凉的风吹进来,冷得人要起一后背的鸡皮疙瘩。
沈晏清像是因为才睡醒而有些出神,他久久地看了明鸿一会儿。
明鸿轻笑一声:“怎么,还分不清我是谁。要不要我学白衡,也在脸上来这么一下?”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事已至此,沈晏清懒得和他再装下去:“你现在来学,是不是迟了点?”
明鸿哑然自笑道:“未必。”
“你什么意思?”沈晏清皱着眉。
明鸿这副游刃有余的神态,和他想象中暴怒着道心破碎的模样相差甚远。他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错。
身侧几十个倒水剪花服侍的婢从低着头,行过礼后,倒退着出去,顺势就合上了门窗。
屋内十步一灯,将屋内照的犹如白昼。
明鸿冲着沈晏清招手:“过来。”
沈晏清十分戒备的看着他。
明鸿不气恼,他叹息道:“你不奇怪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白衡就这样死了吗,你不是好奇白衡到底是不是喜欢你,你有这么多的问题想问,等了我那么久,难道不想问一问我?”
沈晏清不说话,隔了一会儿,他下了决定,脸上忽青忽白地,最后变成羞恼的通红,他跪在了明鸿的双腿之间。他闭上眼,眼睫毛颤得像人都在抖,一点点地贴过去。(略)
明鸿拨开热腻腻的黏在沈晏清脸侧的发丝,有股暖香的热气在涌动。他说:“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叫我什么吗?”
“李煦。”沈晏清的嘴没空,明鸿替他答了。
“分魂术并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我在此之前失败过许多次。”
“你知道吗?”明鸿抓着沈晏清的头发将他背过身去按在地上,“你知道我那天为什么会回头吗,因为我曾有一个失败的作品,他的名字也叫李煦。”
沈晏清察觉到明鸿接下来要说什么做什么了,他张了张嘴,一时间头脑空白一片,仿佛有一道惊雷劈中他,他想喊“不”,但什么声都发不出来。明鸿慢条斯理从背后解开他的衣裤,冰冷的手指从他的腰上摸上来。
“那时我没有用分善恶的办法,剔除那些不稳定的情绪,所以李煦很失败。他总是一步不差地重蹈我的覆辙。好在他后来死了。他下山,想要给一个人寄信。有个发疯的魔修为修炼魔功,屠戮了一座镇,他到镇上的时候还穿着天清门的道服,那魔修以为是天清门派来追杀的人,便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杀了。那片失败的魂魄,我后来拿到了碧青海域。”
“好了,这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一个我从前没有告诉过你的秘密。”明鸿不疾不徐地慢慢侵|犯着沈晏清。他贴住沈晏清的脸,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第二个秘密。”
沈晏清哀求着想转过身去,他想用手捂住明鸿的嘴,他不想听了,声音微弱:“不。”
明鸿死死地摁着他,偏要说:“那个午后,为什么你一说‘拿来’白衡就将金钗交到了你的手上;下了暴雨的夜晚,他跟着谢璟走了一路;万宗大典上他一共偷偷地瞧了你几次……这一切的一切,你难道真的没有察觉吗?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他喜欢你?”
明鸿居高临下地看着在他身下因为哭泣而止不住发抖的沈晏清:“为什么白衡会对你一见钟情呢?”
“因为李煦喜欢。”明鸿说着第三个秘密,第三个从前沈晏清不知道的秘密,“因为二十岁的李煦喜欢你啊,因为他喜欢你,才有了白衡和金玉开对你一次又一次所谓的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