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研捂住自己的嘴,惊恐的眼泪流个不停。
烛灯在窗边的桌上。
“白衡”自白奉的身后信步走出。
他对江研笑了一笑,再拔出砍在白奉身上的长剑,白奉一瞬没了气。
“白衡”含笑吹熄了窗边的烛火。
风吹云过遮住月色,世界陷入黑暗。
江研原以为自己也要步师父的后尘,他胆战心惊地跪在地上,浑身战栗颤抖。
时间过得太慢,慢到他恢复了一点勇气。
江研哆哆嗦嗦地站起身,去到书房,“白衡”不知道是时候走了,白奉和王重岳早已死透。他再敢去另一个房间,符明美同样身上中伤,已经死去。
白衡屠杀白家满门和天清门掌门一事,不胫而走。
金玉开刚到太墟天宫设在南陵城外的行宫,一夜还未过完,沈晏清等了他好久。
房间里就他们两人。
金玉开回碧波海域后,两人已有百年没见。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等夜色静瑟,月光如水,沈晏清和金玉开同时开口,金玉开说:“你爱上凌霄了。”沈晏清说:“白家的人被你全部杀了。”
这两句不算什么好头,都没法作答。
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
沈晏清启唇:“你既然和明鸿一体分魂,何必要问。”说时,他偷偷瞧金玉开面无表情的脸色,觉得好懊悔。
他恼怒的想,金玉开明明早就什么都知道了,何必要问,现在叫他不知如何作答,真是可恶。
可恶的金玉开,可恨的金玉开。
他今日早早就和谢璟做局设下阵法,这些日子明鸿和几位宫主都回去了琴川,金玉开孤身一人自东海而来,正是杀他的大好机会。
沈晏清心知自己要想杀明鸿,就非要先杀了金玉开不可。
听金玉开提及凌霄,杀心更重。
怕金玉开再说,沈晏清转移话题,将加了毒的酒杯递给金玉开:“你从月牙湖一路赶来,又做了那么多事,口渴不渴?”
金玉开说:“不渴。”
“好吧。”沈晏清怏怏地抿嘴,琢磨要怎么骗金玉开喝酒,问道:“我听说白不染放在灵龙古墓的传承线索是一张丝帕,那丝帕什么样子,上面写了什么话?”
他嘀嘀咕咕的说:“你干什么留那端英一命,哼,他自己还以为是自己好运才留得一命的,全天底下就我一个人知道,你是故意的。你就想让他出去说‘杀人者金玉开’是不是?哼,你这个人太坏了——”
说到这,沈晏清噤声。他觉得自己话突然变得反常的多,可能是因为紧张,可能是因为心慌。
沈晏清见到金玉开含笑着看着他,他勃然大怒:“不准笑,你不准这样笑。”
沈晏清沉着脸,不愿意再和金玉开多说一句废话。
他将手上的酒杯一推:“这杯酒你喝了吧。”
金玉开似乎早有预料,笑问:“你加了什么?”
沈晏清被金玉开一语道破,脸上难□□露一丝不知所措的慌乱。他将那杯酒重重搁在桌上,“你还喝不喝。”
金玉开不动作,依旧是那样含笑地看着他。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沈晏清的肠子已经悔青,开始埋怨谢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