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春点点头说:“是啊,不敢信对吧。
以前也只有和我们武将军交好的几个宫主会到场观摩文试后的武试,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也就是下午的时候,宫里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所有人都在说天君明日会来。
随后,别的宫也在说。天宫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武将军传下来,说此次文考第一能去见天君,而武试的第一名,将被他收入门下。”
柳兰陵心思一动:“那么岂不是所有人都会到承明宫?”
既然所有人都到了承明宫,那么他和沈晏清的出逃说不定就会更顺利了,真是天助他也。
乔木春道:“应当是,确凿要来的宫主已有四十余位了。”
柳兰陵笑道:“那太好了。”
他告别乔木春回到屋里,开始翻箱倒柜的将衣服整理进储物袋,做完这一切,屋子里已经乱得像是被盗贼侵略过了。
见过心上人的激动已经消退,望着满地的狼藉,柳兰陵又从心底涌出一阵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懊悔。
明天,明天所有的宫主都会到承明宫来,确实是他带着沈晏清出逃的好机会,也同样是他出人头地的好机会。他一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升起一种权衡利弊的犹豫。不知道自己丢下一切和沈晏清私奔,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不管了。
柳兰陵对自己说,再过几个时辰,他就要离开这里,现在也没有给他犹豫纠结的时候。
将东西全部塞好,整理成王月卿看不出来的模样,柳兰陵怀着重重的心事躺下。他不打算将这些事情告诉王月卿,除却担心王月卿恨他,他对她也有些愧疚。
他觉得只要王月卿什么都不知道,将来有一天东窗事发,她说不定还能保住性命。
待到日出鸡鸣,这次王月卿一夜未回。
柳兰陵又变了心态,他猜测说不准不止他移心别恋,这些日子他没怎么顾得上王月卿,这个女人在外头也另觅新欢了也说不定。
这个想法叫他怒火中烧,随即又悲哀的感慨了一阵他们少年夫妻,如今就要一别两散了。
他看着床边空着的半边,暗自道:既然你在外头有人了,也别怪我无情无义。
这个不带任何证据的揣测,叫柳兰陵的良心舒坦了不少。
武试可以一上场就认输放弃资格,但文试不可缺考,他喘出一口粗气,眺望了下玉芙楼的方向,终于还是决心要放弃一切和沈晏清一起远走高飞。
来到承明宫的贡院,里头早已人满为患。乔木春见到他,冲他招招手,柳兰陵却装作看不到掉头就走,害怕乔木春到时候跟着他到了玉芙楼坏了他的事。
他随着人流进入贡院,找到自己的位置。
方一坐下,抬起头就看到穿着红色官服的一众高阶修士也进了贡院。他将要去做件够他死上几十回的事情,早就心虚不已,此刻更是心跳得近要震耳欲聋,做贼心虚得连头都不敢抬。
余光瞥见高坐云上、随便哪一个都能摁死他的修士们,柳兰陵再顾不上曾经的羡慕,反倒有些后悔。他猜想自己要是不想着要和沈晏清逃离这里,今天他就能安心的考试,说不准还能被某位宫主看重,就像乔木春想象的那样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