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alpha的眼神里却有种灼目而迷人的光辉,情丝是易燃的火种,一接触到魏斯明的视线就轰轰烈烈的烧了起来。
“不能脱衣服,不能脱衣服,会感冒,头也会很烫,”柳延之看见魏斯明脱下外套,在一旁着急地跳起来,丝毫没想到他哥光着上半身在水里等了一个小时,
“延之现在就去屋里找衣服,”
他把手里没吃完的冰棍塞在岳鸣钦手里,一溜烟推开门跑了出去。
“没有,”魏斯明摇摇头,“一点都不土。”
岳鸣钦也跟着他摇摇头,有些坏心眼的把水甩在魏斯明身上,那颗刚才数过的水珠,落在了魏斯明眼里,一颗冰冷的,从天而降的,扰乱视线让人盲目的水珠。
有人说爱是盲目,有人又说真爱降临的前一秒会降下神迹,神在天上摊着手,说去他妈的,关我屁事,人类爱怎么爱就怎么爱。
“之前我们校游泳队的队员很多都有omega或者beta伴侣,有一次我看见同队的alpha上岸的时候故意把全身的水都抖到了他的omega身上,那个omega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可是后来他又笑了,说那个alpha抖水的样子好像一只落水狗,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一件这么小的事,他们却笑得那么开心,”
岳鸣钦说着,嘎嘣一声咬下一大口冰棍。
“其实追我的人不少,但是感情的事,我好像一直开窍的很晚,但是那个夏天的傍晚,我一个人骑着单车回家,看着天边的夕阳,突然就很想某一天也能遇到一个人,我会故意把身上的水都故意抖在他的身上逗他生气,不顾形象,像一只狼狈的落水狗,然后,”
alpha伸出手指摩挲着魏斯明的眼角,
“然后我就遇见了伟大的魏船长。”
“不像落水狗,”魏斯明摘下眼镜,笑,很认真地说:“像很帅的杜宾。”
“那你生气了吗?”
“我已经27岁了,没那么容易生气了,但是如果你想让我骂你的话也不是不行,”魏斯明装作生气的样子朝岳鸣钦挑眉一瞥,他看过太多电影,演坏男人还真的入木三分,举手投足间有种极为矛盾的漂亮。
只一眼,岳鸣钦就愣住了,觉得自己一半冷一半热,于是恍恍惚惚在接近零度的室外又咬了一大口冰棍。
“但是,”还没持续两秒,魏斯明羞涩地挠挠头,很乖的样子,“有专门记录骂人的话的词典吗?我还不太熟,”
alpha实在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出来。
“魏老师,我的重点是让你骂人吗?我的重点是,”他低头,抵住魏斯明的额头,“你是我的初恋,是我在整个地球上唯一且最最最喜欢的beta,”
岳鸣钦知道,对魏斯明这种缺少夸赞的孤独小孩,爱是要扒着他的耳朵,亲口说一万遍的东西,他是个很有恒心且自信的alpha,说多少遍都不介意。
“还有什么问题吗?”
是要问你为什么喜欢我?还是问你到底喜欢我身上的哪一点?还是干脆落荒而逃?
每一个可能魏斯明都在脑子里想了一遍,如果没有遇到岳鸣钦,他大概会陷入不配得感的恐慌之中,然后再启动防御姿态,把拒绝的理由说的滴水不漏,他的顾虑太多,他的退路太少,他考虑一切,
除了自己的心。
魏斯明其实很喜欢这场只为自己一个人而放的烟花,喜欢岳鸣钦心脏上的纹身,有人愿意把你放在心上原来是这样的感觉,虽然是冬天,心脏却像泡在温泉里一样,又酸又涨,像埋了一座快要喷发的火山。
魏斯明想起在B市的时候抓拍的那张alpha低头看鱼缸的照片,火红的金鱼在他的瞳孔里游曳。
画面切转,他看着自己站在一面镜子前,镜面弯曲外突,有如从鱼眼里窥人,然后他看见,自己的瞳孔里都是一幅幅和岳鸣钦有关的画面:
岳鸣钦的海报,岳鸣钦的相机,岳鸣钦房间小蓝瓶里的太平洋寒流,岳鸣钦潜入水面,泳姿如同某种凶悍的海中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