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本来就是我捡便宜。”
宁远未曾察觉那话里的深意,只调侃笑道,“可那钱本来也不是我的,就算你夸我才华横溢,也改变不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画者的事实。裴迹,也就是你,这回的投资——看走眼了!”
裴迹含笑,轻轻摇头,难得否认他,“我可不这么认为。不仅不是看走眼了,这次反而是我眼光最好的一回。所以……就请我的亲亲男友赏光,带着我一起参加吧。”
宁远被逗笑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捎带你一回。”
雪茄的烟灰轻轻坠落,在玻璃棱面里迅速泯灭。
裴迹不动声色的将目光移开,从他所眷恋的泛着水光的唇瓣,到扬起来的明亮的双眼。
直至红逐渐暗下去。
晚宴在七点开始。
黑色轿车停在门前,裴迹站定,转眸去看在侍者迎接中下车的人。穿在普通人身上略显华丽的西装与珠宝,借着夜宴的光辉衬得人笑容明媚,姿态骄扬。
——他的艺术家,值得这世界最昂贵珠宝的色彩。
裴迹将目光移开,复又忍不住落在人肩膀上,借着身高的差距,垂眸观察他的耳垂。如此轻薄的透着红的一片软肉,只消咬在齿间,就能一任轻吟流泻如诗。
“裴迹?”宁远轻笑,“看什么呢?你居然走神?”
裴迹轻咳了一声,“没什么,不小心想到了工作上的事情,刚好就走神了。走吧,我们进去。”
晚宴上的标签华丽清晰,那位镶嵌着鲜花的金色姓名牌被挂在最显眼的位置,裴迹扫过晚宴桌上的布置,为“宁远”二字的位置而满意——那是他最尊贵的客人,在他的心底,在所有名正言顺的场合里。
宁远调侃,“如果是慈善晚宴,吃人家嘴短,那我们是不是要多捐点?”
“随你的心意。”裴迹道,“这场活动的规矩和普通的慈善晚宴不同,是定向邀约购买,实际上,每张入场券都是超过百万的价值。所以……每一位客人在进门之前,就已经‘献’过爱心了。”
宁远轻笑,“还是你会做生意,裴迹。我记得,之前曾有报道,关于慈善晚宴捐赠的心理研究,是说在公开场合的募捐,有一部分人出资,其他人就会自然而然的减轻道德压力,导致最后的慈善数额并不理想。”他顿了顿,“这样倒好——只是,确保最后的慈善款项都能……”
裴迹微顿,忍笑,“你看下这张卡券的慈善组织名称。”
宁远拾起桌面上那张漂亮卡券,扫了一眼尾部印的logo和名称,“好像很出名,有点耳熟,而且,这个标志,我在哪里见过。”
“这就是你哥做的,能不眼熟吗?”
“啊?”
“而且……以后也会是他负责。”裴迹笑道,“所以,这件事你不用担心,就算你信不过我,总得信得过你哥吧。他可是每年就算赔钱也要做公益的人。”
“……”
宁远实在没忍住,嗤嗤笑出声来,“你还别说,我哥不适合做买卖,但真适合作慈善,尤其是在你的商业头脑加持下。你负责做生意——他负责搞慈善,我……我负责花钱。”
宁远翘了嘴角,这层渊源倒是出乎意料。
不过,今天晚上,他哥没来,裴迹是代表,按着流程站在了聚光灯下,作了发言。
听着耳边如潮的掌声涌起,光影洒满他的头发与肩角,厉朗五官,挺拔身姿,被镶嵌在考究的西装革履之中,一举手,一投足,自内而外流露出绅士风采,旖旎倾泻如幻像。
裴迹将目光望向他,片刻后,又轻轻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