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您连轴转,熬得辛苦,这不是马上就结束了吗?再有个三五天,一切尘埃落地,咱们心里就踏实了。”
稍停顿片刻后,赵时又苦口婆心的劝了句,“不是不让您休息,这不是外头候着的都是些重要人物吗?您走了,我们也没法交代啊?再说了,人家老爷子快八十的年纪了,还陪着咱们熬鹰似的折腾,咱也不好……”
裴迹看着他,挤出来句,“我心里不踏实。”
“啊?”
裴迹忍着情绪,略显不悦。
——你们是都心里踏实了,我家小孩儿跑了,我不踏实。
“别打听了,让汇舟安排大家今天先休息,明天一早再继续。”裴迹扯了下领带,似释然般打定主意道,“我现在就得出去。”
“……”赵时不死心,追问了一句,“但是咱们都有协议在身上,会议期间,不能跟外界联系,也不能出大厦。”他扬了扬下巴,犹豫道,“您领口那设备闪着花儿呢,走哪儿都知道。”
裴迹刚要伸手去扯,被人“哎”的一声喊住了。
“您不能动,后台有警报。”
裴迹淡定抽了领带,又将外套扒开丢在沙发上,挑了下眉,“妥了。”
“但大厦门检……”
“这点事儿你办不了?”
“……”
赵时悻悻点头,“我这就去安排,您等我十分钟。”
裴迹点头,目送他出门去,这十分钟足够漫长,以至于他将屏幕内的视频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到底忍不住磨牙。
这个曲同舟,真该死啊。
赵时开着车将人载到酒吧门口的时候,脸都绿了,“老大?你确定这儿?”
裴迹点了根烟,缓慢的吸了两口,直至烟灰燃尽都坠落在中控台,他都只是盯着酒吧门口,没吭声。
赵时小心的盯着人看,也没敢再多嘴。
忽然,裴迹叹了口气,“算了,回去吧。”
赵时浑然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就只得问道,“您确定吗?不等‘心里踏实’了再回吗?”
不等赵时再答,裴迹就摁开了赵志恒跳进来的那句语音,“哥,他们要走了——就俩人,嫂子,和那男的。”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空间里还是显得非常清晰。
赵时愣了片刻,为掩饰尴尬而轻咳了一声儿,挠着头犹豫问道,“那什么,老大,要不……我进去看看?您在这儿等着。”
“不用了。”裴迹又补了句,“他交朋友是他的自由,我相信他。”
——赵时都惊了,脱口而出,“那你还能相信那男的吗?”
意思很明显,万一是对方勾搭出手,再来点儿猫腻呢?
裴迹顿了下,刚要说话,门口人群中便挤出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不是宁远还能是谁?俩人定睛细瞧,发现他手边还拖着个醉鬼。
说是拖也不太准确,应该是半拖半扛。要么说,这小子空有一身漂亮肌肉呢,顶着醉汉的时候,还是显得吃力。
裴迹心口一紧,扭头看了眼赵时。
赵时急得满头薄汗,一时嗓子眼干的说不出话来。
关键是,这事儿他也没经验啊。
两人对视片刻,赵时劝道,“要不……看看情况再说?万一是误会,咱们这么冲上去,捉奸不成,也太……”他看了看裴迹那张冷峻帅脸,小心翼翼道,“太不符合您的优雅形象了。”
裴迹沉了声儿,转过视线去,微眯了眼。
宁远抬手招了辆车,将人丢进后座,自副驾驶探过头去,说了几句什么。
赵时道,“您看,嫂子还是有分寸的,就只是送上车嘛,正常朋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