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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的痛、欲,越是想压制,越是会过载,直至崩溃。

他其实不太明白,宁远到底想要什么?

他的钱,他的爱,他的陪伴,他的承诺。

——裴迹觉得,这些早就已经放在他眼底,等着被人挑选了。

喜欢也好,嫌弃也罢,他都绝无二话。

可宁远说,还不够。

裴迹有短暂的困惑,但随即是更深的情绪涌上来,他的卑劣的占有欲,他的粗暴的拥吻,当然不够。

他们一样,都贪心,都想要更多。

因此骄阳坠落,人影仍旧暴烈,执着,在沉寂中滂沱的风雨,寂寞的吹淋。

至少这些,足够将宁远打湿。

风潮一般怒涌的絮絮的感觉,自肺腑到喉尖,顶在唇边,终于流泄成一小片轻吟。

他短暂的忘了,他想要更多什么。宁远甚至不知道,此刻,自己是在索取还是在给予,是在渴望还是在安抚。

裴迹吻他的汗水,轻声抵在人耳边道,“不管你想要的是什么,我都可以给。”

此刻,少年爱神颤抖着,将光辉撒与世人。在这样无尽的柔情与爱意消退过后,是短暂的厌世感。

——他盯着裴迹的脸,和脸上的脏污,想到了云海,想到了死。

当他伸手去抚弄裴迹睫毛上的脏污时,裴迹吻了吻他的指尖,温柔的笑。

宁远眼底被烫热,几乎涌出泪来。

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想到了母亲。

那个他从未见过的,毫无记忆的母亲,不知道为什么,云潮的情与欲里,他总是想念他的母亲。

不是他的“妈妈”,甚至不是一个具体的人,只是一个符号。就像是画笔最后的一抹残红,通过诞化,将残缺变得完整。

裴迹抚弄着他的头发,轻声问,“还要更多吗?”

宁远骤然回神,红色从两颊渗透到整张脸上,“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一切发生的时候,他一点儿也没有力气拒绝,尤其是,裴迹低头时,肩上的红痣就在他眼底一闪一闪,轻轻摇晃。

裴迹将人拖进怀里,安抚似的摩挲他后颈、肩头,又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我知道,但我是这个意思——我也想要更多,一直都是,只是我没有说。”他吻了吻人的头顶,“只是担心给你压力,所以装作……不要也没关系。”

说着,他轻声笑起来,“我看起来,是很无所谓的样子吗?”

“那倒也没有。”

裴迹温存的抱着人哄了一会儿,又道,“不过,我最近有点事情,可能会忙几天,不能陪你,不要误会我,更不许说我变心了。这几天,有什么事情可以给赵时打电话,或者给你哥……”

“不用。”宁远道,“你忙你的就好。是公司的事情吗?”

“嗯,算是吧。”裴迹道,“不过跟明泰的关系不大,也不会影响到你哥……”

宁远打断人,轻声道,“除了关心我哥,就不能关心你了吗?”

“能。”裴迹笑着吻他的耳尖,“一点小问题,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另外……我们是不是,也要考虑处理一下……别的问题。”

宁远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人打横抱起来了。

裴迹抱着人直接往浴室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一楼的浴室设计的特别大,我还没怎么用过。”

宁远不争气的想歪了,跟着脸红,但他不肯承认,只挣扎了两下,“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