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伸出手来,“要不,您两位试一下呢?”
宁远略显困惑——不是,你递给他,让我试一下?
还没等他明白过来,就已经被裴迹握住腕子,行云流水般的将戒指套上了。
居然就,刚刚好!
“……”
宁远张了张口,“我……”
“买了。”
后面那句是裴迹抢答的。
裴迹不仅抢答,还自觉的捡起另一枚,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意犹未尽的感慨道,“这一枚,尺寸也刚好。”
柜姐点头,及时的接上话茬,“是呢,这款戒指目前只有这一个尺码,是当时有名的VVA大师跟她的先生在金婚之年一起设计的,限量款,就这么一对儿。要么怎么说,有些事儿、有些人,都是看缘分呢。”
宁远都傻了眼了。
他以前买东西,听见柜姐讲品牌故事、讲调性品味,愣是没听说过买东西还要“讲缘分”的。
裴迹点头,“金婚之年,携手到老,是挺有缘分的。”他道,“这一对,还有刚才的那枚同款的戒指,我都要了。”
柜姐微怔,目光扫了那一长串的数字,“您确定都要?裴总……还需要确认下价格吗?”
裴迹半分迟疑都没有,“不用。”
柜姐激动地手抖眼花,全店里都致以震惊和钦羡的目光,好家伙,这一年业绩都不用犯愁了。
衬着她整理另一只戒指的空儿,裴迹转过眸去看宁远,又垂眸去看他手里拿的钱包,神情略含着一点期待和恳求。
宁远后知后觉的问,“干嘛?”
裴迹只好凑到他耳边,“付钱。”
“……”
宁远刷卡的时候,柜姐轻“啊”了一声儿,转过脸去看裴迹,又回来看宁远,在人坚定的脸色中,犹豫确认了一遍,“确认是您付款吗?”
宁远点头,利落的划了卡。
手上那两只戒指就这么戴着,压根没给人包装的机会。
——大家目送两人出门,齐齐鞠了个躬,心底默契的蹦出来同一个想法:“我去,经济大权居然不在裴总手里”。
宁远人都走出去十米了,才抬起手指头看了一眼,顶着那闪着花的钻光,问了句,“裴迹,这多少钱啊——我刚才可没看清那串有几个零。”
“不重要。”裴迹握住人的手,又细细看了两眼,觉得那钻衬得手指白嫩修长,漂亮的如细笋,实在没忍住,抵在唇边吻了吻,又道,“真好看。”
宁远微叹了口气,“但是,裴迹,你真的很像冤大头。”
“为什么?”
“据我所知,VVA大师是个女权主义斗士,终身未婚。所以……应该也不存在什么金婚。至少,从法律上来讲,那位先生只能算恋爱对象。”
看着裴迹沉默的表情,宁远又补了一句,“死后倒是一起埋的。”
裴迹释然,轻笑道,“虽然……别人的爱情我没有权利插手,但我自己的,我会努力。”他啄着人指尖,“我可以做你的那个……没名字的恋爱对象。”
要不是面前这位是金融圈出名的“财神爷”,宁远差点就被他感动了。
——“现在,我才是你没有名字的恋爱对象。”宁远镇定反驳,清醒发言,“别在这里自我感动,等哪天你做我的‘地下情人’试试。”
说完又觉冤枉和不解气,便幽怨在裴迹脖颈上咬了一口。
裴迹忍着轻微刺痛,笑道,“所以,这座艺术馆的改造会如期进行,等我们的大艺术家功成名就,我这样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