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起连环案的目的，是为了让东京市民减少夜晚出行，好让黑手党活动？

那不行，她更要出去看看了。

“要听话，大小姐。”冲矢微微笑了笑，那柔和的笑意顿时堵住了新子的话，“这不是闹着玩的。”

他顿了顿：“到时候，就算彭格列愿意保你，如果趁机拿相亲做要挟呢？”

哇，好狠！

她蔫搭搭地应道：“哦，知道啦……”

等她卸了力气，冲矢昴这才松开手，直起身后，又似乎想到什么：“不过，我觉得，不是黑手党的人做的。”

“嗯？”

“如果是他们，不会这么委婉、大费周折。”他不紧不慢地说，“彭格列有世界第一的暗杀部队，他们更喜欢简单粗暴的‘肃清’。这种手段，我更倾向于是习惯含蓄的日本本土人士，比如……”

青年扶了扶眼镜，目光落下来，与新子对视，难得睁开的绿眼睛里似乎饱含深意，但又让人摸不清楚。

新子双手环胸，嘴唇扯起一丝微笑。

“昴哥哥是在怀疑我吗？”

“我可没这么说。”他圆滑地回答，“但这个凶手，的确很有意思……也让人觉得很可怜。”

嗯？

新子怔了怔，好像在他脸上看到一闪而过的叹息。

“不过，即便我这么说，应该也不会让你动摇的，对吧？”

……

侦探当然不可能到此为止，那就好像会显得，他们心甘情愿输给了这个狡猾的凶手。

新子也不乐意。

远在关西的少年每天还在嚷嚷着，“下次一定要将他揪出来！”

可惜因为会考接近，平次被他母亲管得死死的，实在找不到机会溜出来，只能跟新子发一发牢骚。

就这样过了一周，东京各辖区的案件发生率达到了有史以来最低数据。

新子跟高木打探消息的时候，对方一脸无奈地感慨：“也许某种意义上，我们警察说不定还得感谢他呢……是不是很讽刺？”

“哦对了，”高木似乎想起什么，从胸口掏出记事本，翻了几页，和她说，“上次我其实顺着运输公司的线索查下去，发现了一个巧合。啊，不过和案子应该没什么关系……”

“诶？”

新子坐直了一些，凑过去看笔记本。

“那晚的两个客人，其中有一个，登记的住址和渡边君家里一样，是在同一栋公寓，我看看……没错，是304号，渡边君是301号对吧？”高木挠了挠头发，“不过他肯定不会是凶手啦。他的同事和运输车上的行驶记录都能给他证明……诶，你要去哪儿？”

新子已经站起身，收拾书包。

“我想起一些事情。”她匆匆说，“将山口作为杀害中村的凶手逮捕，虽然证据齐全，但其实还少了一个很重要的动机，不是吗？”

“啊，你是说……”高木没回过神。

“不管山口先生是不是连环案的凶手，或是帮凶，中村被选做目标，一定有一个足够有说服性的理由。”新子深吸一口气，“高木警官，我还想请你帮个忙。”

他连忙说：“不用这么客气。是要去查中村的家人吗？”

新子摇摇头。

“不，是山口先生的家人。”

高木有些惊讶：“他是一个人住的，没有家人，父母前几年出车祸死了。”

“但他肯定结过婚，我见过他，那个男人手上有戴过戒指的痕迹。”新子说出自己的推测，“说不定，还有过一个女儿……”

也许是她思维跳跃太快了，高木还是有些跟不上，下意识地点头应着。

“是这样吗？”

“只是一个猜测，我只是突然间想到……比起中村先生，你说的那个住在304号公寓的男人，倒更像是会被凶手选作目标的人。”

新子定了定神，继续说下去。

理由其实很简单，回顾过去几个事件，都是有共同点的。

黑曜的不良少年经常骚扰女性，极有可能跟参与过性侵，横滨的无业游民曾经抢劫老妇人，导致对方身亡，而那位律师，则是个家暴惯犯……

他们都做过伤害女性的事情。

那中村先生呢？红灯区名义上是合法存在，他没有成家，也没有固定的女朋友，就算和兔女郎，也谈不上“对不起谁”的问题。

“有两种可能。其一，中村和山口之间有我们还没查到的秘密联系。”新子慢慢道。

r />“而另一种可能是，没有选择同样去过兔女郎店的丈夫，是因为凶手担心杀了他，警察会通过这个人的社交关系查到自己……或者，查到他所关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