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事都变得不方便。
得知他的计划目的地后,贺燃疑惑:“不是怕被人撞见吗?”
“我查过!现在应该没人了!”白深秀自信满满地发言。
显然,他低估了吃货国人民对美食的热情,当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时,白深秀傻眼了。
“想啥呢,夜市当然是晚上最热闹。”贺燃拍拍瞬间蔫巴巴的兔子脑袋。
“网上明明说这里比较冷门啊。”白深秀垂头丧气,他原本准备先带贺燃去吃饭,吃完饭再去后海散步,看完日出再回宿舍,完美避开狗皮膏药吴珑,哪知第一站惨遭滑铁卢。
“来都来了。”贺燃安慰他,“我记得里头有家小摊儿,味道不错。”
约会的主导者换了人。
本地人贺燃领着他在小巷子里七弯八拐。
两人个子高挑,就算做了全副武装,通身的气质便与其他人不一样,时不时有经过的女孩子将目光放到二人身上,低头与同伴细细碎碎地咬耳朵。
贺燃压低帽子,避开朝他们投射而来的视线。
首都地道的特产饮料白深秀喝不惯,见他尝了一口豆汁儿皱起的脸,贺燃毫不客气地开始嘲笑他,笑完又买了一大袋糖耳朵,塞到他怀里让他抱着啃,缓解一下豆汁带来的味蕾冲击。
炸过的糖耳朵吃起来绵润松软,外层裹着晶亮的蜜糖,从舌尖一路甜到心里去。
入口的瞬间,白深秀瞪大了双眼。
“好吃吧。”贺燃笑眯眯地说,“小时候住在老家,胡同口有个爷爷做糖耳朵的特别正宗。但我妈怕我蛀牙,不让多吃,我只好把早饭钱省下来偷偷买,后来搬家了,上了初中后我再回去看,发现那家店已经关门了。”
白深秀的童年里没有这样的回忆,除非跟着长辈出门,他被要求一日三餐必须在家里吃,家里一般由保姆做饭,他妈妈喜欢意式菜,因此家里便只做意式菜,他一点儿也不喜欢。
两人一路吃吃逛逛,经过一处僻静灯箱时,白深秀突然开口说要帮他拍照。
“拍这个干嘛?”
“纪念我们第一次约会。”白深秀将人推去灯箱跟前。
鸭舌帽的帽檐遮住了贺燃的上半张脸,口罩又挡住下半张,只有一双好看的眉眼露在外面,笑盈盈地盯着白深秀看。
分明看不清表情,白深秀却觉得好像被浓烈的爱意包裹住了,它们从眼睛,从眉梢眼角,偷偷地溜出来。
“哥稍微露一下脸吧。”
贺燃转头打量周围,“会被人认出来。”
“可我想看。”
贺燃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嘴上抱怨着如果被发现了怎么办,手很诚实地将口罩稍微扯下来些。
漂亮的五官显露出来。
“别看我,看右边。”白深秀指挥他的姿势,跟摆弄布偶娃娃似的。
贺燃听话地侧过头,显露出纤细的脖颈线条。
眼睫微微颤动,白深秀面不改色地继续道:“好,接下来看我。”
贺燃又听话地把头转了回来,见对面的家伙一直没喊停,茫然地眨巴两下眼睛,“好了没?”
白深秀忍不住笑了,“哥好漂亮。”
“别用这词形容我,听着奇怪。”
白深秀:“实话,又乖又漂亮。”
又调侃他!
贺燃想去揪他的脸颊肉报复回来,预判他动作的白深秀侧身避过,牵住了手。
雪白手指嵌入他的指缝,牢牢地扣住。
两人的手都好看,十指交叉的景象称得上赏心悦目。
白深秀举起手机,迅速地咔嚓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