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撇撇嘴,放下手机,继续半躺着看书。
可这次,他看着书页,心里却莫名发慌,字在眼里都有点重影。
淮煦捏捏眉心,放下书,又拿起手机,还是没有收到回复。
眉眼间染上一抹愠色,看一眼时间,才下午三点多,这一天怎么过得这么慢?
之前的淮煦从来都觉得一天的时间不够用,现在却觉得时间流速变得极其缓慢,仿佛一天有72小时似地。
他都做了好多事了,怎么才下午三点多?
他怏怏不乐地往外走,这时候手机响了。
淮煦唇角无意识地勾起。
他就知道景正悬沉不住气,想要和他玩欲擒故纵?省省吧。
淮煦将手机拿起,结果在看见联系人的时候,唇角失望地耷拉下来。
是景正悬妈妈打来的语音通话。
淮煦滑动接听。
“阿煦?你,你在家吗?”听筒里,席青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焦急,还带着些慌乱。
淮煦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青阿姨,怎么了?”
“正悬,正悬……”席青慌乱道,“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怎么拍门都不应,他今天一回来就脸色不好,我怕他像小时候那样……”
淮煦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里。
小学时,景正悬霸道到阻止他和其他同学玩,淮煦实在气恼不已,直接拿绝交威胁,结果那时候的景正悬不仅不让步,还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任谁叫都不管用,等大人找来钥匙把门打开,那场面直接把人吓破胆。
年幼的景正悬躺倒在地,双目紧闭,唇角还有水渍,放松的掌心里是一个小药瓶,地上还有几个空的,周围是一大片散落的白色药片。
什么情况不言而喻,席青吓得直接晕倒在景贺恒身上。
这件事淮煦本来是不知情的,是很久之后大人聊天的时候说起,被他听见,才知道原委。
在淮煦记忆里,他以为景正悬只是生了很重的病,为此特意去医院看望,见对方消瘦愁苦的面容,他马上就心软了,主动说他会永远和景正悬天下第一好。
那时候的景正悬苍白的面色因为淮煦的这句话恢复了血色,开始配合治疗,也乖乖吃饭了。
惊心的记忆死灰复燃,淮煦怕极了。
景正悬不会一个想不开又吃药吧?!
是不是疯了?!
讨厌这两个字明明是他说的啊!
淮煦都没来得及和席青在电话里说什么,马上就飞奔到景正悬家,一进去就直奔三楼,顾不上喘口气就猛敲景正悬的房间门,声音又急又恼,甚至还带着些后悔。
“景正悬!景正悬!你快开门!”
一旁,席青面如土色。
她一早就看见景正悬脸色不好,当时就留了心,想找找机会问问,没想到等她终于打发走突然而至的亲戚,过来敲门的时候,却没人应声。
可怕的记忆顿时涌入脑海,她急忙安排管家拿钥匙过来,可不知怎么,无论怎么拧,门锁就是打不开。
她一心急,就给淮煦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