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景正悬说:“晚上我得请学长吃个饭,总是让他帮我,有点过意不去。”
正在喝水的景正悬嗯了声,又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淮煦急忙过去看,“伤口疼?”
景正悬抿着唇,摇头,捂着伤口说:“没事,不用担心,扯了一下而已。”
淮煦:“……”
他低头缓缓掀开纱布,伤口已经结痂了,估计是皮绷得太紧,一动就觉得难受。
淮煦直接把纱布撕了,嘱咐道:“现在不用包纱布了,得多和空气接触,促进伤口愈合,你活动的时候也能看着点。”
景正悬点头:“嗯,放心吧。”
“那我走了?”淮煦看一眼消息,谢开颜已经等在小区门口了。
景正悬低下头,眼帘阖上的一瞬间,晦暗的神色被悉数敛去,再睁眼抬头,又是那副平淡如常的样子。
他看着淮煦,嘱咐的话在心里憋了一大堆,到最后却只化作一句:“去吧,记得去我们常去的那家餐厅,不然你的胃受不了。”
淮煦笑着抓了下他的头发,两颊的酒窝像晨星般明亮,“知道了,你也记得好好吃饭啊。”
“嗯。”景正悬拉过淮煦的手,细瘦伶仃的手腕上,沉香手串散发着蜜一样温润的光泽。
他站起来,“我送你到楼下。”
淮煦推脱,“你这伤还是少走路的好,不然新皮总也长不好。”
景正悬揽着他的肩膀,淡淡道:“总得活动活动。”
“行吧,”淮煦没再坚持,他知道景正悬一旦决定做什么,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只好扶住发小的腰,“那你靠着点我。”
“嗯。”
两人出了门,景正悬却没有靠着淮煦,而是正常地走着。
淮煦以为发小是怕自己受不住力,反复说了几次,却都没管用。
他见景正悬走路如常,一点也不跛,脸色也没有忍痛的模样,便没再坚持。
两人一路走到小区门口,视线里出现等在门口的谢开颜和他身后的车。
景正悬忽然轻哼一声,身体轻轻倚在淮煦身上。
力道拿捏得非常精准,既不会让淮煦觉得吃力,又能让两人的身体紧紧挨在一起,看起来特别亲密。
淮煦抓紧了景正悬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又扯到伤口了?”
景正悬淡淡嗯一声。
“那我送你回家吧。”
淮煦要带景正悬转身,结果还没开始,谢开颜走过来伸出手,“你发小这是?”
淮煦舒朗一笑:“嗐,非要过来送我,结果扯到伤口了。”
说话间,景正悬把他肩膀搂的更紧了。
谢开颜看了眼景正悬的膝盖,“我来扶着吧。”
景正悬怏怏地翻了翻眼皮,还没开口,淮煦就道:“不用了学长,我先把他送回去,然后我再来找你。”
“也好。”谢开颜收回手,推了一下眼镜。
景正悬却站直了,看着淮煦,嘴角轻微一勾,“我自己回去就行,不用这么麻烦。”
淮煦抬眼看过去,忧心忡忡,“不用什么不用,这么一会儿你都扯到好几次伤口了,你自己回去怎么行,还是我先把你送回家。”
一双冷棕色的瞳仁不经意地瞥向谢开颜,寒意十足,又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但仅仅一瞬就收了回去,速度快得谢开颜都无法确定那是真的还是自己的错觉。
直到他看见景正悬的嘴角绽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觉得自己没有看错,那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