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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未央 晓渠 3918 字 23天前

明显很好,他的手指越进越深,每次都带入大量的润滑剂,蒋捷渐渐不觉得疼痛,就算仍有异物侵入时带来的不适,可是他多少还是感到周正有意无意对肠壁的刮擦带来的快感。加上周正粘乎乎地吻着他的耳垂,产生一种奇秒的酥麻感。身体里仿佛有电流在游走,四肢百骸兀自颤抖起来,蒋捷感到自己的分身又在慢慢抬头,身体忽然被大力地翻转,周正一只胳膊拦腰把蒋捷固定在自己的身前,手指不知何时抽了出去,后穴有种奇怪的空荡感,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很久,蒋捷觉得周正的分身顶在洞口,引而不发,他的心里对既将发生的事情,带着空荡荡的恐惧。

周正终于用力地一挺腰,他的家伙虽然也做了很充分的润滑,却毕竟比手指头粗了很多,进了不到一半,就卡住了。蒋捷已经紧张得不能呼吸,加上强行进入带了的痛感,他的头颅扬起来,嘴张开,却不能发声,手向后抱住周正,扯疼了右肩的伤口,他倒吸了口凉气,眼前已疼得一片黑暗。周正顺势往后一仰,这样一来,蒋捷背对着周正,坐在他的分身上,借着重力,终于完全没入。周正给了蒋捷足够的时间从痛苦中恢复过来,在紧致炽热的包围下,再不去忍耐,双手托着蒋捷的腰,开始抽插起来,由慢到快,屋子里充溢着情欲的碰撞。白雾缭绕着两具紧密结合的身体,水声不能掩盖沉重的喘息和呻吟。

蒋捷感受着背后周正的律动,周正也一直小心翼翼地引导他如何在疼痛中寻找快感。蒋捷美好的颈项,向上扬着,如同天鹅引吭,他却是无声地,在他性爱初体验里,他至少确定,身后的这个男人是多么在乎自己。蒋捷感觉身体正在脱离自己的控制,那禁锢了很久的情欲,好象是给渔夫放出瓶子的魔鬼,升腾成一片巨大的乌云,笼罩着自己平时呈现给人素淡的外壳。我爱的是男人,我亲爱的妈妈,只有男人能给我快感,就和那抛弃了你的爸爸一样。

蒋捷感到有泪水滑下汗湿的脸颊,却不是因为悲伤。

隆冬的夜晚,本就寂寞无人,月光冷冰冰,照在人间。周正躺在蒋捷身边,小心拨开他额前的头发,细心观察着他。蒋捷从做完就没怎么说话,空洞洞的黑眼睛,好象要在白雾中找到什么。

“你怎么样?”周正问他。

蒋捷楞楞看着天棚,眼睛里带着湿润:

“周正,我感觉,好象翻过了一座,很高的山。”

“为什么?”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同性恋是拦在我面前的一座山,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爬上去,还是应该绕路而行。我失去了很多珍贵的东西,我很孤单,很害怕,我希望有人告诉我,教导我,应该怎么做。”蒋捷说着,看着周正。周正第一次在那双眼睛里,看见希望,“所以谢谢你,周正,你带着我翻过了一座,我不能独立翻过的山。”

蒋捷没有停,继续说:

“你今天告诉我,关于晓声的事情,也是为了让我明白,如果我决定和你在一起,就要做好准备,有一天,在你无能为力的时候,我可能也会被牺牲,可是,周正,我不怕。我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喜欢你,可是我愿意留下,我想知道,我这样的人,是不是也可以得到真爱,如果能,真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周正有些吃惊地看进蒋捷黝黑的眼眸深处,他静静地看着,手指头抹过蒋捷脸颊,那里正有一对泪珠无声地坠落:“蒋捷,总有一天我会给你看,真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九九九年夏天的时候,周正和蒋捷又搬回湖滨的公寓。周正的运河赌船终于一切准备就绪。蒋捷以优异的成绩提前完成了大二的学习,教授推荐他去第一银行实习,为他的一个调查报告搜集资料。他的右肩虽然伤好了,却再不能弹琴,周正因此有些内疚。这天在吃早饭的时候,他又试图说服蒋捷去看医生:“他很权威的,断了的手都能接回去。”

“我的手也能用啊!跟你说很多次了,伤已经好了,弹琴不是有双手就行的,再说我也不喜欢弹琴!”

“谁说的?以前你学习那么忙,也还去基督堂弹周末班,还说不喜欢?”

“那不是因为你一到周末就来,为了躲你才去弹的。”

“真的假的?”周正看着蒋捷偷笑的脸,“你还没给我弹过琴呢!这次就去看看,他说不行,咱就再不看医生了。”

“不去不去,”蒋捷学会了在周正面前耍性子,“给他们弄得疼死了。”

“你这么大的男人还怕疼?”

“怎么不怕?你给他们掰来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