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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镯子没能留下来,阿娘也不在了。

大户人家的狗有肉吃,而他只能在乞食,偶尔饿得狠了便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又被打个半死。

那天,辰月偷了两个馒头便被那夫妻俩发现还来不及逃跑便被一脚踹在了地上,他们骂得狠、打得也狠。

辰月在地上蜷作一团死死地护着怀中的馒头,那眼眶通红却似乎早就不会哭了,他以为他是要死了的。

可也是那天,一个形容瘦削穿着粗布麻衫的少年丢给了那夫妻俩几枚铜钱,少年蹲在自己的面前问了句:“你要跟着我吗?跟着我,至少你能活下来。”

辰月想:没有比这更差的了,能活着就够了。

他就这样被带回了贺卿的住处,那时候的贺卿还只是个领月钱任人欺辱的小太监,在宫外的住处更是破落,偶尔还会带一身伤回来。

贺卿给他喂了毒,告诉他:“我不是什么好人,更不养废物,带你回来,不过是有用处。”

可贺卿教他习武,在后来更是替他报了仇。

辰月是最早跟着主子的那批人,其实从他们被主子带回来的那天起,这条命就已经是主子的了,哪怕被千夫所指,哪怕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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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月,在屋顶上发什么呆?主子叫你呢。”

思绪回笼,是朔月的声音。

月色苍凉,晚风拂鬓,辰月瞧了站在院中的朔月一眼便起身到了贺卿的书房中,主子传唤自然是有事要他去做,可未曾想是这样的一件事。

“陛下命诚王前往江南安抚水患灾民,辰月,一路上我要你暗中保护他,切勿令旁人察觉。

殿下方得圣心,这又是陛下让他做的第一件大事,正在风口浪尖上,盯上他的人只多不少,这长安城中波诡云谲,可出了长安才是最容易出事的,毕竟‘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贺卿将印信交与辰月,有些的事其实不必说得那样清楚,殿下出了这长安反而便于加害了,毕竟山高路远、风餐露宿,哪怕是“水土不服”,也是会要人命的,“殿下身边可用之人不多,这枚印信你拿着,地方上与我有往来的权贵官员你大致清楚,若有你也无能为力的,便拿着这印信去找他们,算是我欠下的人情。”

“那您呢?”辰月拿着这枚印信只觉烫手,他没有及时应下,对这差事本来就不甚满意,更何况有意加害主子的人只多不少,若自己走了,那主子呢?

“你们的武功都是我教的,你说呢?”贺卿不以为意,嗤笑了声执笔去临摹字帖,铁钩银划笔走龙蛇,“再说了,还有露月他们。

你不会以为你失了我的信任,所以我才让你去跟了旁人?”

言语微顿,继而抬头看向辰月,那眼底的笑意晕染开来,他说:“你只需知晓,殿下于我而言是极为重要的人,并非不信任,正是因为信任,所以才让你去护着他。

一则我在长安尚有要事抽不出身;二则我的言行都被人盯着,离开长安不甚妥当。

所以我才让你跟去,以后你便跟着殿下,尽量不要被他察觉。

他才是你的主子,即便有一日,我要加害于殿下,你要护着的也只能是他,你可明白?”

“属下遵命。”督主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