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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挽不禁有些吃惊,如沈鹤之这般的性情,何时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即使前不久面对有苏濯灵的背叛,他?也未曾如此低声?下气过。

云挽知晓他?是?因?神?志不清才会这般,可?她心底还是?生出了一股异样?的情绪,那只原本想去推他?的手,最终也慢慢搂上?了他?的脖子,又紧紧抱住了他?。

“我不会离开?,”她轻声?安抚他?,“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呢......”

话一出口,云挽突然又觉得?酸涩,不知从何时起,她已再?未与沈鹤之语气温和地说过话了,好似每次见面,不是?在争吵,就是?在闹别扭。

而不久之前,她甚至为了算计他?,主动撞上?了他?的剑,与他?落了个两败俱伤的境地。

云挽心中难过,不禁更紧地搂住了他?:“师兄,你不要怕,我从未讨厌过你,我一直爱你,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只有面对着神?志不清的他?,她才敢将藏在心底的话肆无忌惮地说出口。

她爱他?,一直爱他?,不管怎样?都?爱,爱到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可?以舍弃一切底线和尊严。

她也绝不可能如谢玉舟所说那般,将他?一个人关在飞泠涧。

即使厄骨失控,她也会陪着他?,她是这世间唯一能使出斩魔剑之人,即使真到了那一刻,也理应由她来守着他?。

即使厄骨到了再无发挽回的余地,也该由她来亲手杀死他?。

云挽的安抚好似起了些作用?,那副疯狂之态在此时停滞了片刻,但片刻之后,他?却好像是?觉得?不够,急迫得仿佛是想寻找着某个出口,她此时已退无可?退,他?便又冲来。

只是?,这般仿佛仍是?不够的,身后那面撑起的墙像是?让他?终于寻到了最适合发力?的方式,他?的额头压在她的肩上?,反复又持续地猛蹬着,像是?想将所有多余的空隙挤开?,又好似是?恨不得?与她彻底融为一体。

她抱着他?,背靠着墙,便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拥个满怀。空气中的血腥气愈发浓郁,灵骨被硬生生挖出,他?的伤本就没愈合,如今大抵是?更加严重了,可?他?此时这般,云挽根本推不开?。

因?贴得?太?近,佩于他?腰间的无霜剑都?随之一同反复压来,也不知是?否与魔气有关,那柄原该冰寒彻骨的无霜剑,此时竟散发着灼人的热意,即使隔着衣衫,那莫名的温度都?沉甸甸地坠来,让她觉得?有些惊慌。

云挽下意识伸手过去,手腕却被一把攥住了。

这番情形其实已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自沈鹤之身上?传来的那股强势的侵略性陌生得?可?怕,他?第一次彻底褪去了那份仿佛与生俱来的冷意和内敛,变得?浓艳炽烈,又像是?发了狂的野兽,用?尖锐的獠牙,叼着猎物的咽喉,仿佛下一刻便会将她吞吃入腹。

云挽吃惊于魔气竟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影响,又莫名生出了一种慌乱惊悸的情绪。

她其实不太?明白他?在做什么,或者说是?不敢去细想,但她却又隐约觉得?,他?的确是?在对她做着些什么,这零星的念头令她无法平静。

沈鹤之伤得?很重,又是?伤在腹部,可?肌肉绷紧时,那份力?道还是?强得?可?怕,带着强劲的爆发力?,只是?临近时,那巨大的冲击又收敛了几分,并未给她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