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2 / 2)

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朝邶 15994 字 2023-11-02

焦旭良打定主意盯着三人,以带路为由一路随行。

可是很快,他察觉出几丝不对劲,你逛就逛,闻什么闻!有毛病?!

“常先生,陆先生这是……”焦旭良的不满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常华盛只能假装没看见:“他没来过造纸厂,对纸浆和机油味很好奇。”

焦旭良嘴角抽搐,别开眼看向邱实,又是一个白眼。

那个不认识小年轻神经兮兮的也就罢了,怎么连邱警官都这样,对碾压机情有独钟,就差拿放大镜去看了!

前后花了两小时详细逛,陆汀和邱实一致认为,造纸厂没有问题。

三人交换了眼神后,决定走人。在路过保安亭时,陆汀忽然抬头看了眼上方的监控,这里的监控有两个,都是360度的监控,除了经过厂区的人和车辆,还能拍到对面马路上的情景。

他变卦了,迟疑地看向常华盛:“要不我们再看看监控?”

邱实一愣:“你察觉到了什么?”

陆汀摇摇头,指着自己的脑袋说:“第六感,直觉。”

焦旭良听了一路,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把常华盛拉到一边,皮笑肉不笑道:“我说常老弟,那姓陆的到底干什么的,神棍?”

常华盛很不喜欢他的用词:“方便看看监控吗?”

“我要是说不方便呢。”焦旭良揉了下眉心,冷嗤一声,“前两天微博上爆出来的事你应该看了吧,咱们B市有名的高人搞了半天是个大骗子。我听他们说你们家也被骗了,怎么,记吃不记打,走了一老骗子,你不死心又搞来一个小骗子?”

“陆先生不是骗子。”常华盛的语气明显不悦,“焦哥如果方便的话,就让我看看监控,这人情我记下,改日一定还。”

焦旭良不想得罪人,烦躁道:“多久的监控?”

“两年前。”

“没有。”

“你有。”常华盛说,“之前你们工厂出过一次事故,那人拿了钱不认账,在一年后又跑来问你补偿费,那次之后,你就学习兰总和李总他们,每当监控快被覆盖前,都会先拷贝下来。”

焦旭良指了指常华盛,“行,你赢了!不过我可不找人帮你们看。”

常华盛颔首:“谢了。”

监控室在厂区的西北角的办公楼里,焦旭良命人把历史监控翻出来,丢给三人,转身回自己办公室喝茶去了。

但是很快,他就坐不住了。

商人、神棍、警察,这样的组合太奇怪了,他们在厂区逛了那么久,就是傻子也知道是在找什么线索。可他们到底在找什么呢?而且听意思,要牵扯到两年前。

焦旭良叫来秘书,端着茶杯问:“你见过常先生和他朋友了吧。”

秘书:“见过。”

焦旭良:“你怎么看?”

“常先生应该只是给那位陆先生和邱警官带路牵线的。”

“什么先生不先生的,就他妈一个神棍。”焦旭良是真拿常华盛当老弟,想起他被骗得死心塌地的样子就来气。

怎么就有人这么蠢,栽了一次跟头不够,又跳第二次坑。

秘书欲言又止,那副样子看得焦旭良心烦,他大手一挥:“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看着就烦。”

焦旭良穷苦出生,靠着自己双手一点一点打拼出了今天的商业版图,全国百分之五十的纸张都出自他手下的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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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上显示着某博主首页,名字下介绍是:从八卦娱记转为纪实小说博主,我敢保证我写的都是真的,爱信不信,能不能别骂我,骂我妈也不行。

焦旭良无语的看了秘书一眼,目光往下移动。

最新发布的微博并非文字,而是一张投稿截图。

投稿内容很简单,说是公司之前有人失踪,后来被一名L姓青年发现,人居然藏在墙壁夹缝中。不但如此,还翻出了被公司某高层藏匿的,贪污受贿来的赃款。

这是截图中的第一件事,还有第二件。

这一件更搞笑,青年只是在办公司里随便走了走,就发了一条奢侈品限量的毛衣链!而这条项链,牵扯出了一起旧日凶杀案,好几个警察在公司调查询问。

焦旭良头顶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手撑在桌上,抬眸扫向秘书:“这两个剧情有点眼熟。”

“常总他们公司,管业务的唐经理。”秘书提醒道,“还有几天前,从常总办公室发现了他前女友遗物。”

难怪了,银兰公司员工失踪所牵扯出的,高层伙同其他公司暗箱操作投标的事情,整个商业圈里的人都知道了。

常华盛顺藤摸瓜,查到中标供应商供应的基础产品根本不合格,以至于半年生产线上产出的商品全部召回,并公开致歉。还有一些网络基建也遭到了牵连,总体来说,损失不小。

但比起将错就错,酿成大祸来看,常华盛的解决办法是目前最优的,不但防止了事情进一步恶化,还给公众一个敢于承担的好印象。

可前面的风波还没有彻底平息的情况下,他又牵扯上了凶杀案。

没有心虚的回避,有朋友得到消息去问他,他就大大方方的说在配合调查。

可一码归一码,焦旭良这个无神论,怎么也不肯相信陆汀真的有本事。

他更倾向于另一种可能性。

“这个什么扳手先生,是不是和那个陆汀是一伙的?虽然没有明确提到名字……”他拇指快速往后翻,翻到最早那条,手指用力点着那张背影照片说,“我看他们是想打造第二个‘明大师’!你看看下面的评论,原本没一个人相信的,一两条评论和一个投稿之后,已经有人开始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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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人的钱最好赚,尤其是那种迷信的有钱人。

每次听老板说谁谁花了几十万请了一个黄铜的三足蟾蜍回去招财,她都忍不住在心里嚎叫,为什么别人随便说几句就能挣钱,她却要一天8小时忙得脚不沾地,而且工资只有人家的几十分之一。

所以人和人的差距,是一张嘴吗!

“啪”一声,焦旭良将手机丢到桌上,冲秘书说:“别傻愣着了,看看他们监控看得怎么样了,然后去安排一下饭局。”

他的确瞧不上神棍,但与常华盛的关系却要好好维系。

秘书领命去了监控室,发现三人全凑在电脑屏幕前,那名姓陆的青年正在说:“等一下,回放。”

常华盛立刻将鼠标往回拖,问:“这里?”

陆汀点头:“对,你仔细看。”

常华盛几乎要把眼珠子贴到屏幕上了,因为拍到的是对面马路上的情景,画面中的车辆非常小,只隐约看出有个女人的轮廓坐在一亮黑色轿车的副驾驶座。而驾驶座上的人,从发型初步判断为男性。

“是常华飞!”常华盛肯定道,“我想起来了,这辆车我见过,他两年多前刚提出来,不到半年就转手低价卖给了其他人。”

跑车常华飞预定了很久才拿到,常华盛听说他把车买了之后,还纳闷过,费那么大功夫进口回来,难道就是为了低价转售吗。

“你确定?”邱实质疑,监控距离远,根本看不怎么清楚。

“确定。”常华盛说,“这辆车到国内之前进过改装厂,尾翼比较特殊,我不会认错。”

陆汀仔细看了一下,的确,汽车尾翼的线条并不平滑,而是微微凹陷,尖部上翘,像振高的羽翼。

邱实:“那你能认出开车的人是不是常华飞吗?还有副驾驶座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乔安。”

“抱歉,这个我认不出来。”轮廓模糊,还有车窗遮挡,能认出汽车已经是很大的发现了。

陆汀看了眼监控上角的时间,两年前的9月9号,他问邱实:“乔安的死亡时间确定了吗?”

邱实犹豫了下,不知道该不该透露。可一想到这段监控说不定是重要线索,就没什么好迟疑的了,老实回答说:“从其他地方请了最权威的专家,判定死亡时间为xx年9月到11月。”

这已经是目前能判断到的,最精准的时间。

“如果乔安是9月9号遇害,我们只要顺着这段视频查下去,说不定就能有大发现了!”邱实越说越振奋,忙活了这么久,终于有实质性的进展了!

今天来找陆汀,还真是找对了!

他看向常华盛,示意他找焦旭良说道说道,能不能再搞到更多视频。

常华盛笑道:“行,我就是个工具人,我腆着脸再去问问。”

刚转身,就看见焦旭良的秘书鬼鬼祟祟缩在转角后,他快步上前,挡住要逃跑的女人:“秘书小姐,劳烦带下路,我有事要找焦总。”

秘书不敢得罪人,老老实实地把人领到总裁办公室外。

常华盛敲门进去,随意地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态度诚恳:“焦哥,有件事还得再麻烦麻烦你。”

焦旭良揉着额角说:“别说是一件,十件我也答应。”

“工厂对面马路上的监控应该也是你的吧?”常华盛指出,“我在监控外壳上没看见‘公|安’字样。”

焦旭良:“……”

他算是领教到了常华盛的敏锐,咬牙站起来:“行,我马上打电话让人找出来。”

常华盛:“谢了。”

一通电话花不了多久,挂断后,焦旭良正色问道:“我们工厂的监控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个大少爷亲自跑来的。”

“有洗脱我嫌疑的证据。”常华盛也不隐瞒,“你应该知道我最近惹上了两起官司,你的监控,可能拍到过凶手。”

“什么?!”焦旭良想起跟在他身边的神棍,蹙眉道,“常老弟,你该不会被人骗了吧。我在这里开工厂多少年了,我怎么没听说死过人?”

“要是连你都知道的事,警察还犯得着满世界找凶手吗。”常华盛从凳子上站起来,而焦旭良仍旧坐在老板椅上,“焦哥,我叫你哥是真心拿你当朋友,那位陆汀陆先生真的不是神棍,而且对我来说,他是很重要的朋友。”

“得,朋友的朋友自然也是朋友。”焦旭良口头敷衍,“算我错了。”

常华盛知道要扭转一个人几十年形成的固有观念非常困难,也不强求。只是没想到的是,回监控室的时候,焦旭良要求同行。

历史监控在两人抵达前,已经放到了桌上。陆汀将几张内存卡分别插|进不同的电脑,和邱实一人负责盯两台。

因为是公路监控,陆汀按着鼠标一直往后拖,只有在出现车辆时才停下来。

时间线一天天的往后,终于在9月9日这天,再次翻到了那辆尾翼特殊的封闭式黑色跑车。这一次拍到的车辆更大,更清晰,但里面的人依旧模糊。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辆车朝着前方开去。

陆汀问焦旭良:“焦总,您知道这条路一直往前,是什么地方吗?”

焦旭良不是很想回答,直到常华盛看了他一眼,才强忍着冷哼的冲动说:“糖厂,罐头厂,还有一个钢厂。”

陆汀对机械方面不是很懂,问常华盛:“那些厂有挤压或者碾压设备?”

“都有。”常华盛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外面天已经黑,“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剩下几个地方明天再看?”

陆汀摇了摇头:“惨死留下的痕迹,在晚上才会更加清晰,继续吧。”

焦旭良差点笑出声来,你们他妈眼睛鼻子那么牛逼还当什么神棍,直接进有关部门得了,搜寻犬都没你专业。

常华盛斜扫老大哥一眼,心说罢了,你爱信不信,不信老实憋着,总有你被打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