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特别的山,并不是因为高耸入云,而是那山脊上,秃秃的,可见黑灰色的石头,不见半分草木,而另外一边的山面,就好像被人用斧头从头到脚一刀劈开的一样,光滑得连鹞子都不愿意在上头筑巢。
看起来?很苍凉,可谁又能?想得到在这座山下不远处,便有一处可庇佑上百人的山洞呢!洞里还有一汪清泉,倘若不考虑到要自?己开垦耕种,那里完全是一个避世的好处。
“想来?是要的。”这雪虽是停了,但温度却没有下降的意思,他虽用这兔皮子暂时护住了脚,但是这脸和耳朵都在外头,现在隔着厚厚的雪,也找不到合适防冻的药材,他看到顾小碗和朱招娣那冻得红肿的耳朵,心里是着急的。
现在天气冷,他们?无?一温暖之?地藏身?,两人那冻僵了的耳朵自然是没有半点感觉。
只是这样放任下去,怕是要直接给?冻坏了。
便想着,今日不如早些休息,自?己去雪地里碰一批运气,好歹要将她俩的耳朵给护住。
于是在路过?一处有着狭窄岩壁之?地时,便停驻了下来?,阿拾砍了许多树枝来?,将那岩壁一处挡住,一个暂时的避风港便出来?了。
朱招娣的肋骨在恢复期,虽能?自?己走动,但上半身几乎不能大幅度运动,便留了在这里,顾小碗与阿拾去捡柴火。
吃的现在不缺,水也不敢挑剔,直接找那些枝头上的干净雪来熔了煮沸便是。
最难的,就是没有办法短时间将这些猎物都处理,最好兔子的皮毛能?为己所用。
顾小碗随着阿拾钻到林子里,惊得那树枝上的积雪簌簌往下落,她?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积雪,一群在林间雪地里啄雪的麻雀顿时惊起,扑腾着翅膀朝着前面的林子外面逃去。
顾小碗的目光顺着麻雀们?的影子追去,那里似有一抹红,但这红又有些散乱,像是鲜血的感觉,星星点点地铺撒在雪地里。
“怎么?了?”阿拾察觉到她?的目光,一面疑惑地望过?去。
“我现在看见红色的,都像是看到了血一样。”顾小碗的声音有些落寞,只不过?神色又十分平静。
阿拾闻言,没说?话,而是朝着那红色走了过?去。
很快他便回来?了,顾小碗看到的那所谓的红,如今就在他的手心,一株梅花,含苞欲放的花苞里,雪渣子把黄色的花心都全部遮住了。
以?至于他们?只看到红色的花瓣。
阿拾将梅花递给?顾小碗,“是一株梅花。”
说?起来?,顾小碗还是头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欣赏梅花,四下白茫茫的雪,越发衬托得这株梅花的鲜艳欲滴。
“很美?。”只是,实?在不应景,若不是现在看到这株梅花,而又恰巧种在自?己的窗前,顾小碗心想自?己高低也要诵几句诗词来?赞扬一二的。
她?将梅花插在身?后的树枝上,对阿拾说?:“走吧。”她?继续在雪地里寻找柴火,阿拾则去找所需药材耐以?生存的地理环境刨雪。
但是效果不是很大,晚上三人就这样坐在岩壁下面围着火塘取暖,跳动着的火光带着暖意,很快就将岩壁这狭小的空间烧得暖烘烘的,顾小碗也开始伸手挠耳朵。
此刻的耳朵变得烫烫的痒痒的,可任由?她?的手怎么?挠,却始终觉得没有半点缓解。
不过?她?尚且还能?挠一挠,那手臂都不敢抬起来?的朱招娣只能?忍着。
阿拾在火塘边上搭了个小架子,上面放着半个瓦罐,这是他们?在村子的废墟里找到最好的容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