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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说 许姑娘 5440 字 1个月前

不相干的脸,花缁自然没能将她认出来。

直到她露出了真容,花缁才大哭着求她救救她的儿子、救救瞿锦叶的儿子。

花缁说,当年,将军看出广陵快要失守,为了保她平安,派人先将她护送了出去。可随后麋沸蚁聚,保护她的人不是死去了、就是与她走散了,她生下孩子时,身边已经谁都不在了。

她靠着自己一个人,托钵沿门、饭牛屠狗地活到现在,就是为了让将军的儿子能活下去,为了报将军对她的情与恩。

瞿玄青没有轻信她。

她问了她许多。

但花缁的回答都与那封家书对得上,绝不可能是信口编出来的。

而且,花缁还拿出了她兄长的一张画,说是将军要她好好保管,若是将来还有机会见到玄青,便把它交给她。

在花缁“奴不辱使命”的哭声里,瞿玄青打开了那张画。

画中尽是谜团,寻常人得了也看不懂,需得与他腹心相照,才能解得出来。

瞿玄青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终于将它解开,然后,遵着它,找到了兄长剩下成堆黄金和那张攸关大梁无数权贵重臣性命的盟约。

拿着这些,她开始布局筹谋,小心至极地、在大梁一点一点威迫利诱出自己的势力。

时机正好,她带着人到了河东。

很快,崖边寺的声势如火燎原。

而就在这时,她看到了玄采。

只用一个对视,她们就认出了彼此。

后来,玄采说,她以为姐姐不可能认出她了。

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那是她骨肉至亲、与她同胎而诞的孪生妹妹。

可那个最爱打扮、最爱美的小娘子,却在当年那场大火中烧得全身没有一块好肉。

听说了她在做的事情,早已只用“阿细”这个名字的玄采劝她停手,说如今她们姐妹团圆、兄长的骨血也在,与其再九死一生地卷进朝堂纷争,不如一家人好好活下去。

可她怎么能停手?

吴家人和刘赤璋都活得好好的,可她却早就死了。她不会笑、不会哭、甚至连怒都发不出来,只剩一腔冰冷的恨意支撑着骨架与皮囊,让她看起来还像个活人。

她还有那么多的仇未报。

她不能停下。

就像她不能生出对小具和小崔身世的怀疑一样。

陆扶光说,她不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

陆扶光说得没错。

可在她带着花缁与孩子从村子离开的时候,她是信的。

因为她找不出花缁话中的假处。

也因为……

她愿意信。

可是今日,从绑到了陆扶光起,花缁的反应就有些怪。

她看起来怕极了陆扶光。

那种怕,并不是因为惧她尊贵的出身或过人的谋算,更像是因为其他的。

而就在刚才,她明白了,那是因心虚亏欠而生出的胆怯。

花缁曾经是刘赤璋的侍婢。就连“救逃奴”,也是刘赤璋做的。

陆扶光说的话,她可以一句都不信,但花缁的反应却骗不了人。

当年兄长为什么要对她说谎……

她看着陆扶光。

不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