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难产了,胎儿脐带绕颈两周。
旬大夫说若只绕颈一周,倒也无妨,胎儿在子宫中自会活动,指不定就自行绕出来了,可若绕颈两周,那孩子便随时都会有?窒息的危险。
现下正用参片吊着,尚在观望呢。”
郑明存闻言,头脑略微有?些发懵。
关于借种求子的风险,他实在是什么都料想到了,期间打点妥当了一切,甚至后来亲自去津门跑了一趟,将那张假户籍消了户。
他算无遗策,可以说在此事?上避免了几乎所有?风险,唯一没想到的是,徐温云会难产。
也是。
世人都说女?子生?产,便是在鬼门关走了遭,是时间一等?一的凶险之事?。
总不会这么倒霉。
总不可能只差临门一脚,就功亏一篑了的。所以郑明存的脸色虽有?些难看,却也还算得上镇定。
“她平日里?服下那么多补品,旬太医又医术高?明,且还有?珍稀草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稳婆又是个经验丰富的……
方方面面都如?此妥当,就算眼下情况有?些棘手,也断不会出岔子的。”
也不知是安抚自己,还是宽慰詹氏,郑明存道了这么一通。
可这世上有?些事?,哪怕准备得再周全,撞上了便就是撞上了,想躲也躲不过。
此时厚重的毡帷外,旬太医面如?土色走了出来,眉头紧蹙着,神色沉重无比。
徐温珍与?从国子监特意赶回来的徐绍,立即迎了上去,
“太医,我姐姐现在情况如?何?了,她还好么?”
旬太医先是深叹了口气,略带了几分颓丧摇了摇头,他来过容国公府几次,知道眼前这两个是做不了主?的。
只郑重其事?,朝身侧郑明存问道。
“小郑大人,你家?夫人情况实在危急,这短短两个个时辰,已经血崩过三次,我也是拼尽了这身医术,着手施针,才好不容易给她止住了血。”
“这胎确实凶险,我不得不在此提前问一句,若是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小郑大人,你究竟是要保大,还是要保小?”
此事?事?关重大,关乎徐温云的性命,所以还不待郑明存说话,平日里?向?来温顺的徐温珍,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立即接过话头,哭喊出声激奋道。
“还需问么?自是保大!
孩子没了以后还能再有?,而我阿姐若是没了,可就当真再也回不来了!姐夫,你向?来是最顾念阿姐的,你快同太医说保大,保大啊……”
“此处哪有?你这妮子说话的份?”
詹氏闻言急了,她立即在旁抓住郑明存的小臂,眸光忧虑不安,语中带着只有?母子二人能听懂的暗腔。
“必是要保小!
存儿,你忘记之前同为娘说过什么话了么?云娘若捱不过这关,自是她的命里?难逃此劫!但她腹中那胎,委实关键至极,如?若错失,你想想会是何?后果?!”
“姐夫,你不能弃我阿姐不顾啊。”
“存儿,且不可因着那几分夫妻情分,就犯糊涂啊!”
如?此急转直下,突如?其来的情况,一时间让人拿不定主?意。
郑明存被双方夹击在中间,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