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升荣自责道:“李嫂子,是我们边防部工作没做到位,让敌国份子潜入我国,对陈副团长造成如此大的伤害,我们没有保护好你的孩子,实在对不起。”
李秀娥听完,情绪十分稳定,没有激动,她说:“我儿子从参军开始,我就做好了他为祖国牺牲的准备,现在他没死,好好的躺在医院里,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我不怪你们,我相信党和组织,一定会给他讨回公道。”
苦难莫名而至,生活还得继续。
李秀娥一来,杨秋瑾就轻松了很多,接送陈天佑,还有白天照顾陈胜青的事情,都交给李秀娥,她则继续上班,晚上再接李秀娥的班,彻夜照顾陈胜青。
为了避免陈胜青长期躺在床上生褥疮,皮肤恶化,杨秋瑾每天下班来到医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热水给陈胜青擦洗身子,帮他活动手脚腿部肌肉,然后给他刮胡子,剪头发、剪指甲。
也会定期往他嘴里喂营养液和各种医生调配的药剂,虽然他没有意识吞咽,但能喂进去一点东西,也是好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杨秋瑾还会把陈胜青给她组件的收音机,搬到病房里,给陈胜青放歌和新闻听,她也会唱歌、诗歌朗诵,偶尔还读读最新的散文给他听,触发他的听觉,让他早一点清醒。
等到春天的季节,她经常在下班的途中,摘些路边的新鲜野花,将它们插进花瓶里,有时还会特意去喜欢种花的少数民族家里,买些好看的花盆放在病房里,到秋季的时候,病房的窗台已经摆满了她买的各种枯萎的花朵花盆。
她对陈胜青不离不弃的照顾,感动了整个边防部,阿瓦报社知道了她的感人事迹,要对她进行采访,被她婉拒。
重伤陈胜青的苏国敌人不明,边防部的军官们还曾劝说她不要外出去养殖场上班,以免被苏国敌特份子抓住进行迫害,她无法放下养殖场的工作,风雨无阻的在养殖场和医院来回跑,就这样坚持了一年多,哪会主动登报,暴露自己找死。
她的妹妹杨秋月,看着她来回忙活,累得身形比从前至少瘦了一大圈,脸颊上的肉都没了,显得眼睛特别大,脸上经常是遮掩不住的疲倦,十分心疼道:“姐,要不你别来养殖场了,你的活我替你干了,你就在医院里好好照顾姐夫。”
“不用了。”杨秋瑾摇头说:“我的活要是交给你全干了,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你姐夫最近好很多了,我有时候给他唱歌念诗,他的眼皮子会动一下。首都来的医生说他的状况越来越好,他们也研制出了最新的药剂给他用药,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姐夫就会醒来。”
陈胜青在床上躺了都快一年半了,他真的能醒过来吗
杨秋月十分怀疑,免不了安慰她说:“姐,姐夫能遇见你,是他三生有幸,他为了你和天佑,一定会醒过来的。”
陈胜青幸运吗?或许吧,至少自己还有孩子婆婆都守在他得身边,都深信他能醒过来。
可是他到底什么时候醒啊?杨秋瑾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住了。
送走了妹妹,杨秋瑾摸着陈胜青干瘦的手背,忍不住低声哭起来:“胜青,你快醒醒吧,你都已经睡了好久好久了,我一个人要照顾你,照顾孩子,赡养婆婆,还要上班挣钱,我真的好累好累啊。”
滚烫的眼泪滴答滴答,掉在陈胜青冰凉的手背上,在杨秋瑾看不见的地方,陈胜青的眼皮又动了动。
第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