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慌情绪开始蔓延到另外几个人,大家面色凝重,眼带惊恐,张辽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各位族老,辽知自己年纪尚小,很多事情上经验不足。
可是太守若真对我张氏有猜忌之心,刚刚来的就不会是太守的家宰了,而会是县兵过来羁押吾父。
因此,张氏暂无危险。恐怕太守是想在吾父这里询问一下那位杨女郎的事情,族老们大可放心。”
这沉稳有力的话瞬间稍稍安抚住了各位族老的心,张辽又笑着开口了。
“不止如此,三天前,太守听闻辽颇有勇力,还曾起了征辟的心思。只是听闻吾年纪尚小,这才作罢。
太守有君子之风,我张氏从未做任何悖逆之事,是以,即使有小人挑拨,辽猜测太守绝对会明察秋毫。”
张辽的几番安抚终于让族人们放下了惶恐,待张元从太守府回来,听闻太守果真只是询问了一下那位杨女郎的身份信息,众人更是彻底安下心来。
只是,张氏暂时是没有嫌疑了,可是张氏祖祖辈辈的田地财产怎么办?
其他张氏族人都希望太守立即征兵讨伐逆贼,让张氏的田地不被反贼占有。
可是张辽现在确认,他们张氏在马邑的田产会全部失去。
于是天黑之后,父子俩再一次在书房密探。
“吾儿觉得汉军会输?吾今日被太守召见,如实说出了张氏和杨家女郎的关系。
除了纸张和冲儿之事,其他关于杨氏的事情,太守皆已系数知晓。
显然,太守没有轻视杨氏的谋逆之心,听闻这女郎有此等神力之后,太守已经决定征召勇士粮草。
如果吾没有猜错的的话,一旦派去马邑县的人查探到事情确如赵氏所禀,太守会很快发兵五千人以上,这样汝还是觉得杨女郎不会输?”
张辽跪坐在父亲面前,他肃然着开口了。
“父亲,其实在刚刚得知马邑县的事情之时,儿觉得小秋这一次太鲁莽了。
既然已经救了父亲,那就应该立即带着家人躲起来,而不是留在马邑县等着朝廷的汉军来平叛。
可是,辽今日才知道杨家寨的事情,知道小秋这些年早就偷偷建立了一个山寨,这还只是她六岁的时候。
过去这七年,竟然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而这杨家寨显然不是那等流寇之辈。”
“父亲,小秋在我们这里不只是学了兵法武力,她还学习了一套严密的军事组织体系,安营扎寨,排兵布阵这些东西她都学了。
现在她有杨家寨的亲信人手,又可以在马邑县募兵,真打起来,汉军胜算不大……除非他们出动几万以上的兵马,这显然不可能。”
张元显然不是很相信儿子的判断。
“吾儿,我知道你一直输于杨家女郎,所以对杨女郎的实力过于夸大,这世上力大无穷的人不只有杨女郎。
但这些人徒有勇武之力,做事却只知道鲁莽无状,这种人下场往往凄惨。
这杨女郎过去几年看着小心谨慎,可是这一次,她实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父子之间实在是想法差距甚大,于是张辽只能换了一个话题。
“父亲,乃知道五原郡吕奉先吗?”
张元倒确实知道这个人物,这吕奉先本是五原郡人,以勇猛而闻名并州。
虽然这些年汉军在鲜卑压制下节节败退,但也不是一直都输的。
在几次小型对战之中,这位吕奉先在五原郡杀得鲜卑人头滚滚,其勇武之力响彻边境,被誉为九原虓虎。
按理,汉家天下不缺人才,若是天子重新整合边境,趁着檀石槐这几年过世,鲜卑内乱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