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这几年,年景不好,粮食欠收,而租子半点没减。田庄时常有佃户逃走,或者交不上租子的情况发生,偶尔还有械斗,佃户与主家之间关系日趋恶化。
震惊之余,索绰罗氏环顾小院,这才发现主屋和厢房都是崭新的,吸吸鼻子还能闻到木料尚未干透的气味。
房子也翻盖了?
索绰罗氏看了常妈妈和冯巧儿一眼,在心里摇头。常妈妈要是有这个能耐,也不至于每月进城讨吃食了。
想起太子,这才恍然。
来不及细问,索绰罗氏由膀大腰圆的婆子护着,退到墙边,朝家丁们道:“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打!”
她一声令下,院中顿时鸡飞狗跳。
“打起来了!快放开我!”
见小姑娘用力甩手,极不听话,四阿哥索性将人扯进怀中,抱紧了:“已经打起来了,你现在出去,被人绑走,想要保护你的那些人挨打也是白挨。”
姜舒月一怔,仰头求他:“你会功夫,你再救我一次,都记上,都记上好不好?”
四阿哥无奈地看她一眼,无奈道:“我现在不方便出面,不过……”
耳尖动了动:“援兵也快到了。”
四阿哥今天微服出宫只带了几个侍卫,还都留在围场了。双拳难敌四手,他得留下保护正主。
况且太子心里有鬼,不想太早暴露身份。上回诺穆齐送上门来讨打,也是先堵了嘴,才赏的板子。
乌拉那拉家算是皇亲国戚,之前觉罗氏没少带长房母女赴宴,四阿哥不确定索绰罗氏是否认得自己。
万一被她认出,跪下请安,以小丫头的聪明劲儿不难联想到太子的身份。
保持现状是太子的意思,也是四阿哥最想看到的。
听见了械斗的声音,姜舒月急得想咬人,对方好似早有准备,根本不给她留下嘴的地方。
“你放开我!”姜舒月一直没放弃挣扎,此时已经满头大汗,“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那不是更好,雾隐山田庄这边的事闹得越大越好,四阿哥心里这样想,嘴上却道:“谁的命,也没有你的命重要。”
谁叫太子喜欢你呢!
姜舒月几乎虚脱,软软靠在他怀中,再开口声音里带着哽咽:“印四,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他们!”
对方不为所动,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紧到姜舒月差点窒息。
“别打了,我在这里!”姜舒月情急之下福至心灵,卯足力气大喊一声。
奈何院中太乱,而她的声音又小,喊声没传出窗户就散了。
四阿哥听她这样喊,长臂一收,将人紧紧贴在自己胸膛上。利用身高差,和手臂的压力,让她连微弱的声音也发不出。
胸前的衣襟很快被泪水和汗水打湿,想起小丫头刚刚给他发的好人卡,四阿哥磨牙。
单手摸出一块令牌,朝窗户扔去,令牌穿过薄薄的窗纸,“哐当”一声落在院中。
很快有人捡起,喊了一声:“是出宫的牌子!”
院中正打得难解难分,听见这一声喊,全都停了手。
那人将令牌递给被家丁护在其中的索绰罗氏,索绰罗氏检查之后惊疑不定。
金腰牌,一般是皇子随身携带之物,索绰罗氏一下就想到了太子。
从太子又想到了被打得屁股开花的诺穆齐,索绰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