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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响起脚步声,和常妈妈喜极而泣的哭声:“老天爷开眼了!我可怜的姑娘终于回来了!”

姜舒月:不好意思,换了芯子。

紧接着门帘掀开,常妈妈粗糙的手在她额头上摩挲了一下,然后是冯明知略带颤抖的声音:“巧儿你自己进屋去吧,姑娘大了,我该避嫌。”

读书人就是读书人,冯明知自觉避嫌,让姜舒月感觉很安心。

她轻轻睁开眼睛,乖巧地喊了一声常妈妈,又把常妈妈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再次激发出来。

“我苦命的姑娘唉!你终于好了!你再不好,可要愁死我嘞!”常妈妈嚎得好大声,仿佛把这些年的心酸全都哭了出去。

收住眼泪的时候,人都仿佛年轻了几岁。

哭完吸了吸鼻子,对冯巧儿说:“姑娘醒了,合该庆贺一下!来,咱们赶紧吃饭!等会儿左婆子过来,怕是吃不好了。”

冯巧儿眼睫湿漉漉的:“左大娘干什么来?”

常妈妈一怔:“又是炖肉又是白米饭,不是你跟左家借的吃食?”

左婆子借了粮食,听说她从城里回来了,可不得来要。

“娘,姑娘在树林里挖到了参,跟人换了钱。粮食和肉都是用钱在左庄头家买的,不用还!不用还!”姜舒月想接话都接不上,全让冯巧儿一张小嘴给说了。

避重就轻,逻辑上没有任何差错,姜舒月再次给冯巧儿的逻辑自洽能力点赞。

常妈妈金鱼似的张了张嘴,她离开的时候,姑娘还发着烧,怎么这会儿都能起来挖参了?

姑娘从小金尊玉贵地养在府中,大前年才搬到这里。搬来之后,很少外出,跟谁学的挖参?

山里确实有过采参人,可人家只在夏天出没,因为夏天容易辨别人参的茎叶和年份。

冬天挖参,没点手艺恐怕不行。

姜舒月挖参的时候,冯巧儿还在昏迷,当然不知道具体过程。

她不知情,但她会编啊,见问,就道:“咱们姑娘运气好!在林子里碰上了!”

刚才在外间,她哥说她了,说姑娘还没过门,不能现在喊嫂子,所以她又改回原来的称呼,喊起了姑娘。

运气好?常妈妈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都说否极泰来,运气也算一种。

中午吃饭的时候,冯明知根本不敢抬头看姜舒月,姜舒月倒是大大方方给他夹菜:“明知哥,别总吃菜,多吃点肉,你太瘦了。”

在原主零碎的记忆中,冯明知总是在读书。他对原主极好,原主在潜意识里把他当成自己的哥哥依赖。

冯明知一张脸爆红,握着筷子的手都鼓起了青筋,吃下姜舒月夹到碗中的肉,感觉像是放了糖,带着甜丝丝的味道。

他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视线对上,冯明知爆红的一张脸又有些发白。

“姑娘,你的病好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府?”没人知道冯明知说这话时,内心有多纠结。

从前姑娘傻乎乎的,他把姑娘当妹妹,愿意遵守与家主的约定,守着姑娘过一辈子。

无论贫穷还是富贵。

现在姑娘清醒过来,他欢喜得紧,也……喜欢得紧,再也没办法把她当妹妹,却又不忍心让她继续留在这里跟着自己吃苦。

毕竟继福晋当初赶姑娘出来,理由是姑娘傻了,生活不能自理,会影响乌拉那拉家其他姑娘议亲。

姜舒月还没开口,冯巧儿先急了:“哥,家主早就说过,姑娘是你媳妇,只等你考中……”

话说一半,被冯明知打断,他鼓起勇气注视着姜舒月的眼睛:“姑娘,这里太苦了,你想回去的话,随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