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的祈祷,是他优美的丧花。
他未死于敌人的利箭,
却终于权力的角斗场。
钟长诀啪一声合上书,抬头望向二楼。
这到底是什么人?
第16章 演讲
钟长诀睁开了眼睛,莹莹的光点仍是4点23分。
还是那个梦,还是那个声音,可梦里的人却有了脸,眉眼如画,浓睫低垂。
他坐起来,用手捋过头发,心绪烦乱。
他告诉自己,这不过是昨晚见到那本书的影响,那人在读诗,于是大脑将诗句和那人联系来,让现实的脸侵入梦境。
可那场景太逼真,一时让他有些分不清是梦,还是记忆。
他洗漱完,打开房门,却不忙着下楼,而是闭上眼睛,凝神细听,窗外的风声、中央温控的嗡鸣忽然声浪如潮。在嘈嘈切切的杂音里,有一串脚步声,像遥远的符点,慢慢往下方延伸开去。
那人起床了。
原来是自己误会了?那人还没有放弃?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去了。这是他的住所,理当是那人躲着他,凭什么他要为外人改变习惯?
走进餐厅时,他恍惚了一瞬。火腿、鸡蛋,瘦削的人影,香气四溢的咖啡。
除了日历上的时间,完全是昨日重现。
祁染的目光朝他望来,蜻蜓点水般停了一瞬,又飘走。“要喝咖啡吗?”仍然是征询的语气。
钟长诀这次甚至没有看他,就朝厨房走去。
袖口擦过椅背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一句。“这里面没有下毒。”
钟长诀顿了顿,转过身。
祁染扭过头,目光没落在他脸上,只是望着他的袖扣,他能看到睫毛一颤一颤:“要我喝一口给你看吗?”
他沉默有顷,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什么?”
祁染朝厨房里面指了指:“咖啡机的设定停在那个位置。”
很直接的答案,太简单了,他莫名有一脚踏空的失落。“我说了用不着秘书,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我也是这个点起来,”祁染平淡地说,“觉得您直接喝温度正好的咖啡,比较方便,就多泡了一杯,您别介意。”
钟长诀看着他。这个人一直是安静的,消极的。他把自己包裹在一个隐秘世界里,四面竖墙。
每次望着他,钟长诀总有种莫名的冲动,想直直撞向那些墙,撞到轰然倒塌,撞到里面的废墟袒露无疑。
到那时,他或许终于能见到,自己苦苦追寻的答案。
“不要把书四处乱放。”他说。
祁染望向客厅,那本书还躺在昨天的位置上。“抱歉,我忘了。”
“你很喜欢戈齐?”钟长诀问,“为什么?”
“他的思想很超前,”祁染说,“他是大清洗时代的人,写的是大清洗之战的事,一千多年了,放到现在也适用。”
“适用于谁?”
祁染终于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