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妩看向和?刘彦绑在一根柱子上的安守辰。
安守辰总是慢悠悠的,被怀疑了也慢吞吞的:“我?们一直被绑着手,更没有凶器,而且——”
“孙拱也不见了。”
他?一提起,众人才往天井下边看去?。
公堂四角立着四根柱子,天井上面两根,左
边绑着刘彦安守辰、右边绑着许仅蔡师齐,孙拱一个人则捆在下边靠近尸体的地方,雨幕半遮眼帘。
如今安守辰三人还好好捆着,刘彦却死了,孙拱则不见了人,天井下的柱子只剩了绳子散在那里。
“孙拱也不见了,会不会他?把刘彦杀了,然后?畏罪潜逃?”许仅说?道。
周岷说?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们四人一起绑着,刘彦死的时候没有看到凶手吗,杀人也该有动静吧?”
这种死法,刘彦生前一定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和?挣扎,难道在他?身边的安守辰一点都没发觉吗?
没想到几人都是摇头?。
“那可能就是孙拱杀了人逃跑了?”许仅试探地问道。
谢宥问道:“孙拱和?刘彦有仇怨吗?”
“应该……没有吧。”
至少他?们几个人没有听说?。
晋丑说?道:“不管如何,刘彦的死因都得尽快查清楚。”
刘彦罪不至死,他?始终只是一个读书人,出了人命案,还是要查清凶手的,毕竟周围时刻潜藏着一个凶手的滋味,谁都不好受。
谢宥上前查探了一下尸体。
“尸体体温尚在,血肉未完全僵死的,一个时辰之?内死的都是有可能的,元瀚,去?搜查一下前后?所有出口,查看大门口有没有脚印。”
今夜的雨一刻未停,若是从衙门外来的凶手,鞋子不可能不湿,侧门都上了门闩,凶手要离开,不可能还能带上门闩。
这种天气要翻墙,脚踩过泥浆再踩墙,墙上很容易留下痕迹,就是要擦掉,那些青苔枯死结成的泥层也会留下印子。
正大门因为陈尸清扫过一遍,谢宥他?们进屋时的脚印已经冲刷过,若是没有进来的脚印,那很大可能是衙门里的人杀了他?。
“是。”
元瀚领着人打灯笼前后?瞧过了,说?道:“郎君,熄灯之?后?前门跟后?门都上了门闩,没有打开过,侧门有两道脚印,应该是有人进来,想来没有人出去?过,能翻过的围墙也检查过了,没有痕迹,大门也上了门闩,没有人出去?过。”
晋丑道:“有内应帮他?关门?”
崔妩道:“也可能是杀了人,但还躲在这衙门里,孙拱没跑出去?,那他?去?哪儿了?”
崔妩问完这句,一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感觉谁都有嫌疑。
谢宥一锤定音:“孙拱犯案难度不小,总归先查出是谁,到时若在衙中,直接捉拿,若不在,直接发海捕文书就是了。”
这话说?得倒不错。
周岷上前对?谢宥拱手道:“您是上使,途经此地歇脚,卷入此事实在是下官的罪过,司使不如回去?继续休息,下官定会查清此事。”
“此案既然牵扯本官娘子,不如大家一起集思广益吧,”谢宥顿了顿,“何况,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有杀刘彦的可能的。”
崔妩也想知道凶手到底是谁,她视线在周岷和?晋丑身上划过,说?道:“人都在这儿了,到案子水落石出为止,大家互相看着,谁都不能离开大堂。”
“这样也好,”周岷道,“仵作就在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