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里面的机密纸质文件少了很多,好些都是没有电脑备份的。
阿加莎本来是怀着赚地主的钱的想法来的,结果这一下的损失根本无法用金钱来估计。
她离开灯塔的时候,当然也在那里留下了能够镇守的人和不少的异能者(为了防止意外,她只带了两位秘书和一些警备人员),以免有人趁着她不在过去闹事。
但是那些人都或被牵制住或无机可施。
绝对是有人泄露了钟塔侍从的异能者消息,然后蛰伏多时,就等这一天。
虽然暂时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凶手的线索,但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太宰治干的好事——对方具有完全的实力和足够的恶意,且用这样一件没有什么悬念的事把她邀请来横滨。
然而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了对方,明明此前唯一的交集(安徒生事件)都算是和平地解决了。
阿加莎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尽可能保持冷静。
她在第二天一早就去了港口黑手党的总部,打算跟太宰治辞行。
传闻中六点就起来工作的港口黑手党首领此刻正吃着八点的早饭,还热情地邀请了吃不下早饭的她一起。
“免了。”她说,“您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吧?”
“我在今天早晨的时候也听到了钟塔失火的消息,对此我感到非常的意外和抱歉。”太宰治的语气虚伪得不作掩饰,“同时我也希望您能够想开一些,要知道东京塔在本年度内已经被恐怖袭击过三次了,甚至还被炸过一次。”
阿加莎:“……”
这是很明显的诡辩。
虽然同样是首都的地标式建筑,但它们的意义可以说是完全不同。日本可没有以东京塔命名的异能者组织,它也只是一个现代化建筑而已。
“如果您真的体谅我的话,此刻就应该放我回伦敦去。”她冷冷地说。
假使说她带着更多的异能者来横滨,那么钟塔就会更加难以防备,不带的话就像她现在这样,会被扣在横滨。
她没有当这太宰治的面质疑是对方对钟塔做的手脚,因为她还没有蠢到在对方的地盘上,就将这件事上升到组织甚至是国家的矛盾上。
开战或是长时间保持敌对,都要等到她回到伦敦再做决定。
太宰治:“按照协定,您将在这里为我破案整整一周,这才过去了两天,您几乎也什么都没干。当然,考虑到情况的特殊,出于人道主义,我可以现在放您回去,假使说您可以将我支付的报酬完全退回的话。”
他所支付的报酬自然不仅仅是金钱,还有无法用金钱估量的资源和某些退让条款。
阿加莎如果同意退回,就等于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将方方面面的的事情都算计了个遍了。
不愧是能在四年里将港口黑手党发展到如今规模的人。
她脸色难看:“夜莺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是吗?”
“我也想让它就此解决,但实际上并没有。”太宰治喝光津美纪推荐的早餐牛奶,拿手帕擦干净嘴,才继续说,“夜莺和玫瑰的事情并不是莎士比亚先生授意的,他今天就将为这件事情来横滨。”
阿加莎这才放弃了立刻赶回伦敦的决定。
她无法坐视有这么多超越者出现在港口黑手党。
这个男人身上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就连飘忽不定的歌德和四处流浪的安徒生都能留下,假使连莎士比亚都对他青睐有加,港口黑手党的声望将积累到十分恐怖的地步。
没有任何一个异能组织会乐见这样的事。
“那么请阿加莎女士稍作休息,下午的时候再来和我们一起等待莎士比亚先生的到来。”
太宰治毫不留情地赶客:“现在,我要开始工作了。”
阿加莎现在完全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想杀他了。
她也想请人杀了他。
花再多的钱都可以,只要让这张讨人厌的脸消失。
但她只是冷漠的转身,高贵冷艳的走出去,然后狼狈地远程处理钟塔的事情。
当阿加莎带着疲惫和愤怒,再次来到港口黑手党总部的时候,有人领着她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本该有的长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几台麻将桌。
太宰治,魏尔伦,兰堂和中原中也一桌。
江户川乱步,爱伦·坡和绫辻行人一桌,空着的那个位置大概是留给她的。
安徒生,爱丽丝和安琪儿在麻将桌上打扑克。
气氛非常热闹欢快。
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是不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