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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只是接着追问:“那身上的伤疤呢?你们有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这个伤疤。”

他把一张图片递到对面,这是他趁余晏睡觉的时候偷拍的。

“太久了我记不清了,一般这种伤疤跟我们治疗的病无关,就不会多加关注的。”护士说,她一直负责照顾昏迷期间的余晏,接触时间更长。

席澍沉声说:“这是枪留下的伤疤。”

对面刹那间齐刷刷露出“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

枪这个字离普通人实在太远了,许多医生可能一辈子都没治过中枪伤的病人,更别提分辩出来圆形的小疤是枪留下的伤疤。

对于枪口痕迹的鉴别,是法医的工作内容。

主治医生倒抽几口凉气:“难不成他是什么穷凶恶极的罪犯,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难不成是罪犯你们就不救了。”席澍把病例收走,打算带回警局给法医。

医生一脸你别怀疑我职业素养的表情:“怎么可能,咱们治病救人不问病人来历,我们把人治好了,怎么惩罚罪犯是警察的事。”

席澍本就是顺口一问,也没打算难为他们:“能不能请各位回忆下他醒来时说的话,最好是事无巨细,病房内有没有监控。”

护士说:“他醒来的时候在普通病房,没有安装监控的。每天接触的病人太多了,不过他给我的印象很清晰。”

席澍眉头一压:“为什么这么说。”

护士很自然的说:“第一个肯定是长得帅啦。第二个是他刚醒的时候失忆了,而且是那种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连几几年都不晓得的那种失忆,一般失忆到这种程度的人很少,嘴里还念叨着自己是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席澍迅速捕捉到这句话,压下声不给人留有喘息余地的追问:“他念叨自己是什么人!”

在看到护士有些惊恐地向后闪躲时,他意识到自己太过急迫,遂软了声:“不好意思,我语气有点急,你再回忆下。”

护士抿了抿唇,细声瑟瑟道:“他说自己叫什么…什么…,哎呀我一下想不起来了,听着挺模糊的。”

席澍觉得自己的心脏,简直要被她一惊一乍给折腾坏,砰砰砰的心跳声直直砸到耳膜上,他蓦然生了些怯意。

“不着急,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我。”

“叫,叫余晏!”护士一拍脑袋,大声道。

“什么余,什么晏?”席澍从气丝里挣扎出这句话。

护士低“唔”一声,“那我就不知道了,就听他含糊的说了几句,我当时吓得赶紧去喊医生过来。”

主治医生这时候很及时的补充:“全套检查下来,各项数据显示没有外因会导致失忆,所以当时我让他出院后去精神科做个全面的心理检查。”

他没有去,席澍心里比谁都门清。

“好的,多谢各位配合警方调查。”他利落起身,跟主治医生握手,“替我感谢你们副院长。”

“不用谢,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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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澍一路心不在焉地开车到警局,坐在办公室内,面上没有半点波澜。

唯有从放在桌上,找不准落点的双手,能窥见点他的心绪。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或许是半小时,他正坐在电脑面前。

开始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慎重点下,输入余园二字。

余园主人余松吾,死于1943年,其死后由长子余贺接手。在1950年时余贺之子无偿捐献给官方,全家移居祖母出生地,浙江。

其家族作为一个标准的民国世家,人才辈出,在各个领域皆有所建树。

他一个一个点进到每个余家家庭成员的详细资料中,大多有黑白泛旧的大头照片,对其死因记载得都无比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