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没看见不行?还非要特意提一嘴,彰显能耐长了双眼睛是怎么着?
正想要反唇相讥,却听见上头帝王哈哈一笑……
到嘴边话也只能咽了,擦了擦脸上污渍,暗恨咬牙。
“好了,爱卿起来说话罢。”康熙收起了笑意,一脸严肃思忖道:“今儿叫们来是有件事儿想问问们意见。”
索额图和明珠两人见状也立时正了正态度,一副洗耳恭听模样。
却原来是那延平王郑经病死了,其后嗣为了争夺这个爵位闹了个乌烟瘴气,叫人万万没想到是到头来竟是长被杀,年仅十岁次郑克塽袭了延平王一位。
就如一些年登基帝王似,年纪太根本不可能手握实权,这个郑克塽亦是如此,真要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个明上傀儡,实则主事却是郑军主将刘国轩和冯锡范。
眼下纷争尚未彻底平息,郑克塽年幼,刘国轩和冯锡范也未必就和睦到哪儿,总来说可谓是一团『乱』麻,故而福建总督姚启圣就请旨想要出兵进剿。
“朕以为此次机会倒是实属难得,趁其内部混『乱』之际,一鼓作气或许能够彻底解决困扰已久□□,若是错过此次机会,等再过年郑克塽长成、其内部动『乱』平息,再想□□恐怕就难了。”
只是眼下大军正要乘胜追击深入云南,眼看持续年三藩之『乱』胜利就在眼前,叫他一时有些迟疑罢了。
开战就意味着要烧钱,一个三藩之『乱』已耗了八年之久,台湾虽说眼下看着仿佛是大好时机,可这种事儿谁又能说得准呢?若是耗起来再耽误了云南那边状况……
说来说还是为了粮饷犯愁。
想到这儿,康熙不免就又想到了试验效果绝佳龙尾车,暗暗打定主意定要加快在全国各地推广使用,田地关乎着百姓肚皮和朝廷税收,乃重中之重。
“奴才赞同姚大人提议。”明珠思索道:“依奴才愚见,云南那边吴世璠已是秋后蚂蚱罢了,相信这场战争不会再耗多时日了,而台湾那边现状却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正如皇上所言,如此大好时机倘若不抓紧恐怕悔之晚矣。”
索额图不过是晚了一步就成了附议那个人,一时心头梗了梗。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个千载难逢好机会,也能够看得出来康熙心里其实已经蠢蠢欲动了,明珠这话才说完,他就立马点头表示认可,接着就战事展开了议论。
最终决定命水师提督施琅统兵指挥,由福建总督姚启圣从旁协助,共同□□平定海疆。
从头到尾,索额图压根儿就没能『插』得上话,要张口说点什么都能被明珠给抢先一步堵了嘴,那脸都黑透了。
出了乾清宫大门,人相觑具是一脸皮笑肉不笑模样。
索额图不禁暗暗磨牙,从牙缝儿里挤出来个字,“明珠大人好本事,堵嘴功夫一流,就显最能耐。”说着还竖起个大拇指来。
明珠就讽刺一笑,道:“不及索相厉害,我孙儿都鲜能涕泪横飞,今儿却是索相叫我开了眼界。”
“!”
“索相息怒。”看着他那怒目圆睁模样,明珠状似无奈地笑了,“索相何苦盯着我不放呢?横在们赫舍里氏一族前最大威胁又并非是我,非要与我争个死活,到头来却是该叫旁人渔翁得利了。索相还是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罢,究竟谁才是最大敌人。”
说罢,明珠就拂袖而,徒留索额图站在原地一脸阴晴不定。
他当知道明知指是谁,皇贵妃、四阿哥、林如海……这一确是他们赫舍里氏一族巨大威胁,是太前拦路虎。
当,他也清楚明珠这是想拱火,想挑唆他和林如海斗起来,自个儿好在旁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但是不得不说,即使无比清楚明白地知道,他还是克制不住心里深深忌惮,不过还是不能急着林如海出手,不能便宜了明珠那狗贼!
索额图不禁冲着明珠离方向冷哼一声,接着一拂袖转头朝着另一方向走了。
难怪皇上一直执着于三足鼎立之势,如此相互牵扯着确是难轻举妄动,即使有点什么也都是打闹罢了,轻易没有哪个敢大动干戈,因为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另外一个给趁虚而入了。
于坐在龙椅上帝王来说,这样局势才更有利于他掌控,也更有利于朝堂稳定。
佟国维死了,佟国纲愈发鸟悄儿了,如此看来林如海得势崛起也是势在必行,除了林又还有谁能够跟他索额图及明珠牵制抗衡呢?
虽说皇上出发点能够理解,可难道皇上就不怕玩儿脱了?还是说,心里确是有点什么念想呢?
这个念头再一次冒出来,索额图脸『色』就更加冷凝了,抬头瞧了眼天『色』,脚下步也愈发加快了。
结束了一天辛苦习,胤禔和胤礽两人拖着疲惫身正迫不及待想沐浴更衣,却谁知没走两步迎就撞上了索额图。
“奴才见过太殿下、大阿哥。”
“免礼。”胤礽淡笑着点点头,年纪已初显储君仪态风范。
胤禔倒也有眼『色』,冲着索额图点头示意过后就先行一步离开了。
索额图看了眼他背影,笑道:“这两年太殿下与大阿哥感情倒是愈发好了许多。”说话间,那眼神儿还在有意无意地瞧着太身后个奴才。
见此情形,胤礽自也明白他意思,当即就挥挥手叫奴才们都走远了,这才问道:“索相找孤所为何事?”
“不过是许久不曾见着太殿下了,心里头有些挂念罢了。”索额图笑得一脸慈爱,仿佛真就是个一心关爱晚辈长者一般,甚至连眼圈儿都微微泛红了,感慨道:“太殿下仿佛又长了许多,身骨儿也愈发健壮了,如此就好……倘若仁孝皇后在天有灵必定也能够安心了。”
提及生母,胤礽心里也不免有些触动,神情显而易见地流『露』出了落寞脆弱来。
到底年纪还。
索额图微微松了一口气,又满怀关切地问了句皇贵妃待他如何,跟兄弟们相处如何等等常话题,胤礽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只一一如实作答,还当是母族之人关心他罢了。
“知晓太殿下过得好奴才也就放心了。”索额图笑着点点头,迟疑了一下,又压低了声音叹息道:“奴才知晓太殿下与皇贵妃娘娘亲近,只是……这亲生就是亲生,四阿哥与您,在皇贵妃娘娘心里终究是不同,太殿下别太过沉溺其中了,以免将来受到伤害啊。”
半句不提什么威胁不威胁,只从感情方切入,反倒是更能轻易在幼孩心里留下痕迹,而一旦感情出现了不信任,那接下来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胤礽皱起了眉头,满脸不悦地甩手离。
却不知彼时先一步离胤禔也被人给拦住了,正是早前与索额图开明珠。
不得不说,这一死头倒还真是默契得。
“皇上,两位大人才前后脚出宫了。”李德全端了盏茶从外头进来,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显,康熙心里头跟明镜儿似,虽说听不见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不过猜也能猜着个了。
并不甚在意,听罢过后也只随意点点头,却是着手边户部呈上来账册犯起了愁。
国库说不上揭不开锅那般惨,可却也实在不富裕,该从哪里弄些银来了?
思索半天,他就下了一道圣旨,话里话外尽是提倡节俭意思,要求后宫缩减开支。
要充盈国库开源节流是必须,只是节流好办,开源该从何办起呢?
康熙愁了。
林诗语懵了。
这意思是……皇上穷了?
瞅了眼自己梳妆台上各『色』满满当当金钗玉翠,林诗语就叹了口气,“将这些过于华丽东西先收起来罢,可别扎人眼了,往后一日三餐也都减道菜,够本宫和四两张嘴就行了。”
胤四板起脸不乐意了。
国库缺银就抄贪官啊!凭啥要亏待他额娘?一个女人吃喝穿戴能值当多?怎么能这样呢?皇阿玛太过了!
满心暴躁胤四恨不得立马撸起袖亲自抄,可奈何……低头瞧了眼自个儿五短圆球身材……
顿时满心郁结垮了脸。
等爷长大……不是,爷长大了好像也不会挣银,那点俸禄够用个什么?怎么可能养得起额娘?就算抄贪官那银也是国库,他捞不出来啊。
一想到这儿,那脸就拉得更长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落寞气息。
要不,勾搭金算盘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