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都说身没『毛』病,不曾有好消息只是候未到罢了。”
林诗语就点点,劝道:“既然太医说你身没什么问题那担心什么?你才多大啊?好好听太医调养调养才是正理儿,否则以你今身体状况……别怪我说难听,母体此孱弱孩生来也不会很健康。”
“我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佟芷兰抿起了唇,满嘴苦涩,“回回额娘进宫来看我就要没完没了催,家里已是等得不耐烦了……”她甚至敢肯定,若非庶妹年纪太小,恐怕阿玛都迫不及待要庶妹送进来了。
这倒是叫林诗语不知该何接了,人家亲额娘,她能说个什么不好呢?
“罢了不说这个了,倒是你……”佟芷兰瞥了眼旁边小太,轻说道:“最近不知打哪儿刮起来一股邪风,你可曾有所耳闻?”
林诗语点了点,忽反应过来,“你这是特意来提醒我吧。”
佟芷兰白了她一眼,“可别自作多情了,我不过是闲得发慌出来透透气罢了,好了我也该了。”说罢就系上斗篷抱起手炉了。
“我自作多情?”林诗语瞧她背影不由得哼笑一,“我自作多情你倒是跑什么啊。”
“自作多情是什么意思?”胤礽好奇问道。
“自作多情意思就是自以为人家喜欢自己……”
胤礽似懂非懂点点,“保成知晓了,皇阿玛就是自作多情!明明贵额娘喜欢是保成,是皇阿玛自作多情才贵额娘给抢了去!”
林诗语好笑戳了戳他小脑瓜,“仔细你皇阿玛揍你。”
却说佟芷兰乘轿辇晃晃悠悠回到自个儿永寿宫,谁知院里那一众奴才见她那表情就跟见鬼似,再一瞧竟发现了李德全等人站在正殿门口守,同样是一脸见鬼表情瞧她……更加古怪是,大午那正殿大门却紧闭。
莫名,佟芷兰心尖儿就是狠狠一颤。
“李公公怎么在外候呢?皇上可是在里?”然得近了听见了屋里音,佟芷兰脸『色』却瞬间变成了一片惨白。
“懿妃娘娘……”李德全长叹一,轻说道:“娘娘是先去旁边屋里坐一会儿罢。”
屋里人显然正是闹得欢腾,毫不遮掩音同一把把锋利尖刀一般狠狠凌迟她五脏六腑……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猛地胸口一阵剧烈刺痛袭来,接便是一阵腥甜涌起,一口鲜血喷出同人也软绵绵倒了去。
“娘娘!”
“快来人啊!”
一阵人仰马翻之后,昏『迷』佟芷兰抬进了隔壁房里,好在先前太医就已经叫了过来,这会儿倒是可以直接看诊了。
没一会儿功夫,正殿大门从里面打开了,就见康熙皱眉了出来,“何事喧哗?可是懿妃回来了?”
李德全低轻回道:“懿妃娘娘方才吐血晕厥了。”
门口地上那一滩殷红尚未来得及清理,就这样刺入了康熙眼底。
顿大惊失『色』,不及多想什么,抬脚便去了隔壁。
紧随其后穿好衣裳出来乌雅氏显然也听见了这一情况,看地上那片血迹眼神不禁微微闪烁了一,接二不说就跪到了外。
向来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前后脚才多少间过去,永寿宫宫女爬龙床懿妃气到吐血晕厥一事就火速传遍了东西十二宫,有人暗暗恼恨又多了个不要脸狐媚,也有人背后在看懿妃笑,嘲笑她连自己宫女都管不住。
总言之,这回佟芷兰脸面是撕扯来踩烂了。
等收到消息林诗语火急火燎赶来,率先映入眼帘就是跪在雪地里那抹单薄身影。
“你叫什么。”
冷不丁传来这样一道冰冷音叫乌雅氏猛地一惊,等看清了来人是谁,顿就更加心跳擂鼓了,“奴婢乌雅氏见过贵妃娘娘……”
“乌雅氏?”果真是她。
林诗语意味不明冷笑一就拂袖去,徒留乌雅氏看她背影心『乱』麻惶惶不安。
“皇上万福金安。”
“不必多礼。”
“谢皇上。”起身之后,林诗语就径直到了床榻边,就见佟芷兰仍旧昏『迷』不醒,巴掌大小脸儿惨白惨白毫无一丝血『色』。
明明先前不久才有说有笑呢。
林诗语不禁抿起了唇瓣,心里闷闷难受极了。
一旁康熙见她看也不乐意多看自己一眼,这心里也难免有些不自在,沉默了半晌才闷说道:“朕并非是故意……先前朕听闻永寿宫叫了太医,担心她是不是又病了,谁想来了才知晓她出门去了,后朕就坐在屋里等了一会儿,也不知怎么就……那个宫女得查查,许是动了什么手脚也不一定。”
他虽喜爱美人,可也不是那般急『色』之人,犯得青白日在表妹床榻之上与宫女厮混吗?只是他也清楚,自己那虽说莫名冲动,但意识却是清醒,估『摸』也就是什么助兴东西罢了。
林诗语点点,转身就叫人彻查此事去了,可查来查去却发现,这结果真叫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佟芷兰身不舒服是事实,身边伺候人放心不去传太医来瞧瞧也无可指摘,至于后面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问题就出在屋里熏香上,这一点并不难查,可关键是……那熏香是属于佟芷兰自己东西,并非那个乌雅氏弄来。
仔细问过佟芷兰心腹才知道,原来是佟家人心急于想要小阿哥,故前些日赫舍里氏进宫看女儿就给带了些助兴熏香,企图叫康熙多多“疼爱”自家姑娘,好增加受孕机会。
当然了,佟家人虽说胆大,却也是万万不敢用什么虎狼之『药』,这熏香虽有点助兴之用却并不凶猛,不至于叫人不知节制伤了身。只不过佟芷兰一心爱自己表哥,不敢冒险只生怕伤了他身,故等赫舍里氏离开之后就叫人这玩意儿收了起来,打算压箱底放罢了。
却谁想今竟是有心之人钻了空呢?这事压根儿没处说理去,乌雅氏大可咬死一句“不知情”,她身为宫女只是拿了主熏香用在主房里已,何错之有?
林诗语心里很明白这个乌雅氏就是蓄意谋之,但偏偏这件事上就是抓不到方小辫,相反一旦这熏香事传了出去,佟芷兰都可能会遭殃,毕竟就算康熙自己有心想要袒护,那上坐一位太皇太后呢,叫她知晓了能轻易饶过佟芷兰?指不定能给治一个魅『惑』君上、残害龙体罪名,降位份都是小。
这个乌雅氏,明是打定了主意要叫佟芷兰吞这个哑巴亏!
手里拿这样一份调查结果,林诗语一间也是无奈了,不等她想好究竟要怎么处理,康熙就已经旨封了乌雅氏为贵人。
林诗语顿就明白了,这事儿前因后果康熙都已经知晓了,并且他是有意维护佟芷兰……册封乌雅氏就意味这事儿已经有了定论,就此揭过不必再提。
至于说康熙心里究竟信不信乌雅氏是无辜,林诗语也不大能说得准,不过她也懒得猜了,那纯粹就是个大猪蹄已,她都搞不懂这人叫乌雅氏住在永寿宫是要闹什么,简直就是荒谬!
林诗语一屁股坐在炕上蹬掉了花盆底,一脸恼怒掩都掩不住,若非残存一丝理智,她简直都要骂人了。
偏就这当口有那不长眼奴才进来问,“娘娘,给乌雅贵人赏赐……”
“赏赐?宫里没有惯例是怎么?犯得非得来问宫一?怎么是说要请宫亲自给她送去呢?”
这一顿连珠带炮那宫女都给整懵了,忙不迭就跪请罪。
“行了行了退罢。”林诗语不耐烦摆摆手,却陡然间想起来一件事……历史上四阿哥仿佛就是十七年出生,乌雅氏肚里会不会已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