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椅旁边,檀木长桌。
白从秋打开《复活》,里面夹着的三样东西重新出现眼前。
她抿着唇,定定看了会儿,也不知在想什麽。
少许,她忽然出声道:
「你收到的情书,应该比多吧。」
「.—·大概。」
少女倒是没否认,只是学着她之前的口吻。
一阵沉默。
终究不是小时候了,就连亲姐妹间,也很难做到时时刻刻无话不谈。
她也不会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然后扑进怀里,着让人陪她出去玩。
这其实并无什麽不好,那般幼稚的作态,反而不受母亲欢喜。
「我听说,前段时间开学,有人给你送花?」
摩着那张书签,白从秋缓缓开口。
书签的颜色不再鲜艳,微微偏黄。
它实在有些年头,只是表面被氧化,却无一丝摺痕,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但时间的伟力就是如此,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这一次的问话,好似久久没有答覆传来。
待白从秋抬眸去看,才发现少女不知什麽时候取下了书,一双明眸正紧紧盯着自己。
「你今天—有些怪。」
她吐出这麽一句话。
「怪什麽?」
白从秋面色如常。
少女微微燮眉,「你以前从不关心我这些,而且你今天话太多了,不像你。」
朝夕相处十来年,没人比她更了解自己这位姐姐。
外界的评价中,大多以『高冷学霸』,『美少女会长』,『优雅大方』,『家世很出众』等等为主。
偶尔也夹杂着一两声『故作姿态』。
但可能只有白从冬明白,姐姐的性子,是生来就这般冷漠的-—----那表面的优雅大方不过是一张面具,展示给他人看看而已。
「我关心自己妹妹,能有什麽问题?」
白从秋语气依旧,平平淡淡。
这个回答也确实挑不出毛病,何况由她嘴里说出的话,总是很有说服力。
于是少女重新拿起那本地理杂志,盖在脸上。
「送了。」
「李勤超?」
「嗯。」
「他好像真对你有点意思。」
「所以呢?」
「会有心动的感觉吗?毕竟以前一个院子里的,听说还挺优秀。」
白从秋将书签一一夹好。
「不用试探我..」」
少女约莫是知道今天睡不到好觉了,在藤椅上换了个姿势,由葛优瘫变为侧躺。
「我对早恋没有任何兴趣。」
她语气斩钉截铁。
「如果是他呢?」
那声音照例是平平淡淡,幽幽传来。
少女神情微不可察的一惬,皱了皱眉。
她跳下摇摇椅,指尖在鞋后跟轻轻一提。
待穿好鞋,她径直往外走。
一直走到门口,少女才条地转身。
几缕凌乱的发丝垂落额前。
「什麽他不他的,小孩子说的话,谁会当真?」
她面无表情,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