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

司小南和冷轩似乎回忆起来了，周蒙和他们彼此之间，是存在一个契约。

早在沧南市的时候，司小南原本是要按照洛基的指示，从陈牧野那里抢夺湿婆怨，但在实施的过程中很“不巧”地遇到了周蒙。

周蒙跟她说过，会让她成为自己的代理人，而需要她做的就是在洛基身旁潜伏下来，听从自己的指示。

那时候的司小南，虽然已经被沧南市136小队的队员们所感动，但行为方式和洛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对於成为代理人的选项，司小南无比抵触。

从一个提线木偶到另外一个提线木偶，又有什麽不一样的呢？

但为了能杀死洛基，她仍然愿意答应周蒙的要求。

而在这五年之中，司小南早就意识到了，周蒙和洛基本质上的不同。

他虽然喜欢恶作剧，但是从来都有相应的底线。

他虽然也会使用阴险狡诈的诡计，但从来不会滥杀无辜。

虽然周蒙把这解释为“可以但没有必要”，但司小南依旧认为，这是周蒙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善良。

她的性格，甚至冷轩的性格，都在潜移默化中被周蒙所影响着。

否则司小南难以想象，这五年，自己和冷轩究竟会变成什麽样子。

他们真的能够如此顺利地杀死洛基，并且拥抱在灿烂的阳光下，一起携手回到无比怀念的故乡吗？

她一切的奢望，都在周蒙的帮助下一一实现了。

周蒙和冷轩就如同两束光，照进了司小南被诡计的阴霾笼罩了十几年的人生。

不过，如果说冷轩是那道看似寒冷实际却温暖的冬日阳光的话，周蒙的光就好像夜店里迷幻的霓虹灯光。

“这是我们最後一次在脑海中对话吧，你们两个自由了。”

“特别是你，小南，你服用了永生丹，现在已经拥有了神明的位格，现在，洛基诡计之神的神位，是你的了。”

周蒙的声音十分轻松，似乎刚刚把洛基逼到绝望甚至放弃抵抗，根本不是一件特别值得他炫耀的事情一样。

司小南这才回过神来。

原本以为自己签的是一份卖身契，但现在看来，哪有帮她手刃仇人还保送成神的卖身契呢？

“冷轩，我先把你送回大夏吧，虽然蒙哥没告诉我接下来他要干什麽，但是我猜，他在北欧的事情，一定还没有结束。我要留下来帮他。”

司小南忽然抬头向上看去，那里是阿斯加德的方向，她能感觉到，阿斯加德外的夜色，越来越浓重了。

就算巴德尔被元始天尊降服，阿斯加德的黑夜也不应该持续这麽长的时间。

“不，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想留下来帮忙。”

冷轩摇了摇头，虽然两人并未拥抱在一起，但他握住司小南的手却并非松开，而是攥的更紧了。

“不愧是我的代理人，这都被你发现了？”

周蒙虽然这麽说着，但声音中没有丝毫的讶异，彷佛一个三流演员正在毫无感情地背诵台词一般。

“不过，你们两个别磨磨唧唧的了，小南，你是成神了不假，也不用担心化道的问题，但你身上现在拥有的法则，是从我这短暂分出去的，等会要动起手来，我还要拿回来呢。”

“你诡计之神的诡计法则，还需要消化吸收，至於冷轩，你现在充其量也就是个克莱因境的神明代理人，就别在这添乱了。”

司小南和冷轩对视一眼，明白这肯定是周蒙担心他们的安全，要赶他们走。

世界上能这麽在乎代理人安危的神明，也许只有周蒙了吧，其他的神明能跟代理人合作的关系已经实属罕见，大部分都是巴不得让代理人冲锋在前，把代理人当枪使。